“一群没用的废物!”空阔幽深的林内,没来由的响起一道极不和谐的叫骂声。
但见雷犇手执马缰,跨坐在赤火马上,满脸的蕴怒之色。
四下草木葱翠,树影斑驳,隐隐约约的,还有潺潺的流水声不息传入耳来。
时间已过去将近一刻,以陶然等人的行速,本不致跟不上自己,然而此刻,他的身后竟连半个鬼影都没有!仔细想来,这家伙定是受了古兰的唆使!
“该死的!”想起古兰,雷犇的脸色又是一阵阴晴变化。
“咻!”突然,空气震动,一条半透明的光带如匹练般激射而出,直直的向着雷犇的后心冲了过来!
“灵术?”感应到灵元波动的痕迹,雷犇嘴角微微扯起,也不回头,只将右臂一横,五指顺势重重握拢,刹那间,一重赤色剑元立自其后背暴起,转瞬就将全身覆住!
只听“哧”的一声,就见那透明光带刚与雷犇身周的剑元一接触,立刻消散无形!
“不愧是炎狼盗团的二把手,看来要杀你,并不是件容易的事。”随着赞叹似的话声响起,三道人影自树色之后缓步踏出。
为首一人,不过少年模样,五官清秀,剑目流星,一头银亮发丝松散的落在肩后,和风轻舞,尤显飘逸。在其背处,宽大的白色缎带也不知包裹着何物,斜向上挑起。在这少年人的左右手边,一名彪形大汉与一名面色严肃的老者并肩站着,眼神之中透出凝重光彩。此三人,正是南晨、滕虎还有凌峰。
雷犇一扯马缰,调过头来,冷冷扫了扫三人,目光最后停留在南晨身上。
“剑者?”眼中流露出几分诧色,雷犇旋即大笑起来:“就凭你们也想要老子的命,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么?”
南晨微笑着摇了摇头,一字字的道:“雷二头领恐怕是弄错了,要杀你的,不是你们,而是我,我一个人,足矣。”
此语一出,不单是雷犇的笑容僵住了,就连滕虎与凌峰两人的脸色也是矍然一变。
“南晨,你……”滕虎心中一急。他虽自知以自己的修为,绝非雷犇一合之敌,却也从未想过在事到临头的时候做一个懦夫。
南晨还在微笑,他只轻轻一挥手,就已将滕虎的话堵在了嘴边:“滕虎大哥,我自有分寸。”
“可是……”滕虎大急,还欲再说什么。
“滕虎,南晨小兄弟定必有他的计议,你莫忘了自己应下的事!”一旁的凌峰忽然厉声开口道,他直直的瞪着那安坐在赤火马上的人影,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一样。
滕虎一怔,这才想起在临行之前曾答应过南晨,一切后事都将听命而为,可此刻,自己竟要违背信诺么?
五指运劲,将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滕虎目光转向南晨,却见后者正以一种难以名状的眼神望着雷犇,心中不由一震:“好,我就再信你一次……”
“谢谢!”在这种局势之下,以一敌一,任谁看来都是不智之举,然而滕虎与凌峰却还是选择了相信他这样一位外人,等若是将生命都交到自己手中,这不能不让南晨心生感激。
雷犇静静的注视着三人,也不插话,等到他们说完,这才把眼睛眯了起来,对着南晨冷笑道:“遗言交代完了?”
“交代完了。”南晨嘴角含笑,面不改色。
“好胆!”雷犇眼光一寒,胸中怒意陡盛,也不多说废话,双腿重重一蹬马背,身形暴冲而出!
可怜那赤火马根本承受不住如此强劲的一蹬,筋断骨折间,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悲嘶,当场倒地而亡!
五指一并,合为刚猛无比的掌劲,雷犇反手推出,重重拍向南晨面门!
风声剧啸,这看似随意般的一掌,虽然没有夹杂分毫的剑元,却在一瞬之间就将南晨身周的气流尽皆凝拢,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等级威压!”南晨面色肃起,心中明白,在境界之上,这暴熊雷犇确是高出自己不止一筹,当下也不敢有所轻怠,张嘴喝道:“滕虎大哥,凌老,快退!”
与此同时,南晨右掌旋动,脚下一记暴踩,只听“轰”的一声,那山石铺就的地面,竟似也承受不住这股霸道的力量,顷刻陷落下半尺,碎石乱飞间,南晨嘴里跟着传出几个低沉字音来:“叠浪第一旋!”
铿锵字音,一字字清晰透出。南晨身周,本已逐渐凝拢的气流轰然一散,趁着这间隙,南晨那如玉般的掌锋,重重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