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见裕也开了个玩笑：“这个杀手不太冷？”

安室透重新给自己泡了杯咖啡，拿着手机坐在了桌前看着电脑：“我不知道琴酒还有没有这方面的人性，但人类总有追逐自己缺失美好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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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印象非常重要。”永井光坐在回家的黑色宾利上，向耳麦里的永井昭说道，“群居生物的本能，会靠第一次相见时的判断出的相处方式维持关系，警惕和好奇都是见面之初最强，后面熟悉后反而放松下来。”

“也就是说人类相处都是靠第一印象来决定的？”

“不能说全部，但绝大部分是。”永井光看向窗外，已经脱离了都市的繁华，慢慢绿色盖过建筑的时候浅灰色，“所以在刚见面时几分钟内不能取得信任的话，后面就很难再修改印象了。

“而越是精通攻击的特工和杀手，越是有一种紧张感，他们身体随时处于放哨的状态，组织里大多数都是这种类型，所以他们出去反而一眼就让人警惕。”

“就像琴酒。”永井昭的声音有点笑意。

“是的，就像琴酒。”永井光笑着点头，“在见面后，一个人对你产生好奇的时候，有个快速获得信任的办法，那就是交出你的弱点。”

“弱点？”

“或者黑历史，小秘密，就如同波本，当他看见我提起裙摆的时候，就自己会推论出一些所谓的真相。对待聪明人千万不要解释太多，语言上得做减法，他们自己会为你补全。”

永井昭是个合格的捧哏：“所以波本自己为你补全了。”

“然后就是最重要的一步，得让他接受你最让他不能接受的一个身份。”

“什么？”

“杀人犯。这对他的冲击可能很大，通常人类能忍受一个人的缺点都只是轻微的道德不合或者性格不合。但这种容易触犯底线的身份是很危险的，所以得让他知道这种行为是让我也痛苦同时有理由的，这样他的同理心会自己为这种行为找补。

“当然这是在那个人本身对你有好感的前提下，不然很容易让人和你划清界限。连这个身份都能接受的话，后面所有的行为只要不过线，都会是积累好感的砝码，这样你在他心目中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做加法。

“而后面的他了解的事实不断为此解释找补回来的时候，会加深他的刻板印象，并且不断完善你在他那里的形象，给自己的邪恶找到理由是个很重要的课程，就算你小时候徒手掐死仓鼠只为了好玩儿，也可以告诉别人这是因为遭到歧视和虐待。

“善良的人自会为你洗白。他们不是栽倒在我身上，而是栽在他们的善良。”

永井昭乖巧问道：“但这只对善良的人有效吧？”

“是的，琴酒那种就绝对不行了。”永井光点头，“对他得完全不同，人类其实都是慕强的，所以你得让他见识你的锋利。”

“就像姐姐第一次见面就徒手杀人。”

“而这样危险的猛兽只会对你露出柔软的肚皮。”永井光微笑，“没有人能抵抗自己在一个强者面前也是特殊的这一项权利，而且他还对你顺从依赖。而你相信你能控制他，这能满足征服欲的同时又有安全感。”

“只是这样？”

“还有温和的肢体接触，琴酒这种生人勿近的习惯，让他们的警戒范围宽广，反而是因为他们对肢体接触的抵抗力低下，所以过分敏感。

“身体碰触的范围基本就是他内心对你接纳的程度表，很直观。”

“……我觉得我学不会。”

“哈哈哈小昭，精神控制本就不是什么人人必须的科目，等你有了新的身体，做你开心的事儿就好，不需要学什么东西。只需要记住遇到除了我外，要还有什么人小时候掐死仓鼠的，离远一点就是了。”

“好的，姐姐。”

“小昭，你要当一个人类的话，最重要的是要学会自己寻找快乐，那是你生存的乐趣所在。”

“寻找……快乐？”永井昭的声音有些迟疑，“那姐姐的快乐是什么？”

“你猜猜看？”车窗外已是海边，夕阳在前方海平面落下，光辉照映得海面一片金红，美得炫目。

“越是聪明的强者，越是活得久的间谍或是杀手，反而越会相信他们的直觉。因为这是无数次在危难中把他们救下来的能力，依靠这个他们才常常在千钧一发间渡过了那么多危机，让他们一次次幸运的活下来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而我。”永井光手指做手枪状，枪口抵在窗玻璃上指向太阳，砰了一下发射了子弹，“要欺骗他们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