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妇人还在骂骂咧咧,梧桐也没忍住,将手中石子朝妇人脚边掷去,妇人惊得后退,脚后跟磕到坑洼里,一个屁股墩摔坐在地,眼前顿时一片昏黑,好一会都没再发出声来。
看到行至面前的两人,彭氏才回过神来,捏了捏梧桐气鼓鼓的小脸,微笑道,“气性咋这么大啊,她们这些人哪怕是看见蚂蚁路过都要咕哝三句,跟他们置气划不来。”
唐氏云淡风轻地扶正自己可能散乱开的头巾,傲娇地扬高下巴,“娘,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不跟他们来狠得,他们以为咱们怕他呢!”
“可你这十来年帮你姐出气,他们又消停过吗?行了,回家吧,眼不见为净。”彭氏说着,拉着柳桐的手先走了。
梧桐认真地看了眼凌月脸上的表情,没生气愤怒也没多余的伤春悲秋,就好像说的不是发生在她身上的事一般,这样也好,她也放心了。
悄悄把三姐拉到身边。
她本想找四姐的,只是四姐太听话了,外婆声音刚落她就开始竞走,三姐调皮,还冲着坐在田埂边撒泼哭嚎的妇人吐了吐舌头,才被梧桐截下了。
“三姐,舅娘嘴里时常说的表兄是?”可怜原主年纪小啊,导致她的记忆里甚少有关于大人的解读。
杉桐捂着嘴笑了一阵,才凑到她耳边来,小声道,“舅娘的远房亲戚,表舅爷的三姑奶的外甥的女儿嫁的男人家里的大伯的儿子,在衙门做主簿。”
梧桐恍然大悟,难怪舅娘叫大舅出了事上衙门,原来是这个意思啊!!这亲戚确实有些远哈,难怪每次都是遮遮掩掩地提起这个存在。
回家路上,一行人自路边不是摘点野菜啊就是挖上几个芋头,芋头梗子一并带回去,说是要腌酸。
忙叨叨回到家,凌月就往太公屋里去了。
唐氏清洗着芋苗杆子上的泥土。
装着一肚子计划的梧桐凑到她身边来干活,根茎老的杆子,学着唐氏的手法把根上的皮剥开,剥出像丝一样的老皮。
“有话跟我说啊?”唐氏突然开口道。
梧桐立刻笑眯眯,“还是舅娘懂我。”
唐氏娇嗔地瞪了她一眼,“从你醒来这几日,你就老在我身边晃,跟你娘都不亲近了,舅娘知道,你是怕自己那些惊人之语还没说完就被你娘否决了……说吧,是不是对茶寮有别的想法了?”
“还是舅娘懂我!!”
唐氏都给她气笑了,拿着芋苗杆子打了一下她的背,“不好好说话,我可不跟你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