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之听刘队在身后这样问,回头刚要说没事,发现他询问的对象是白墨溪。
付清之一早就注意到白墨溪一进养殖场就开始精神紧张。此刻更是对照地上的一堆狐、貂尸体冒冷汗。面色发白、呼吸急促,极力克制着什么,不敢靠近尸坑。
坑外的尸体,是工人抛尸时,被人尸吓到,落在外面的。
“没、没事……”白墨溪声音干涩、发颤。
刘队刚想说什么,付清之一拍他肩膀:“他是新来的,没见过这场面,习惯习惯就好了。是吧。”
最后两个字是对白墨溪说的。
白墨溪双手紧握,勉强从打颤的牙关里挤出一个:“是……”
刘队看看白墨溪,又瞧瞧付清之,跳过这个话题,带他们返回饲养场去第三涉案地。
临走时,付清之把野鱼留在这儿和刘队的人一起深入调查。
最后的涉案现场是仓库。被剥下的人皮,展开钉在货架上,水灵灵的,还散发着浓郁的,福尔马林的味道。
付清之看了看人皮的完好度,果然凶手业务熟练了,没有多余的刀口。
“搞不好,他是活着被扒的皮。”付清之正琢磨两起案子的差异时,刘队发出这样的感想。
“哦?怎么讲?”付清之也有同感,但好奇他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付清之是靠第一现场的出血状态推测有可能是被活脱衣,这个现场没有。而且人皮被刮过,刀口被处理的失去判断价值。
刘队指指旁边货架上的皮草存货。“应为它们就是被活着扒皮的。”
凝重的语气发人深省。
付清之疑问:“这是行规?”
“不是。要留皮草的动物不能用刀杀,毛上会粘血。标准程序,是先注射药物或电击杀死它,等半个小时,确认死透在扒皮,尸体即没僵,过程中也不容易出血。可实际操作时,并不规范,尤其到了扒皮季,工作量大,谁也不会花时间确认死透没有。而且死亡时间过长,会分解腐化酶使皮毛看着不光鲜,所以很多动物被剥皮时还有意识。巨大的痛苦让它们痉挛抽搐。你也看到了,这很多操作都不规范,饲养环境也恶劣,动物长期呆在狭小肮脏的空间,有些屠宰前,已经疯了。”
付清之不是瞎子,途径养殖场时,就注意到笼中动物的精神状态很不好,现在加上刘队的讲解,心里更堵。
他听得出,刘队对这行业颇有不满。皮草终究不是人类的生存必需品,而是奢侈品。是为了满足爱美、显贵的虚荣心。
“应该让那些买皮草的来这儿参观、参观,之后要是还能坦然的穿着这些生命的……”
本着英雄所见略同,付清之本想毒舌几句,谁料还没说完,就听身后:“噗——”一声,他左臂后侧的肌肤,顿时有被温热液体喷溅的感觉。
接踵而来的就是雨泽惊呼:“白墨溪?!队长!白墨溪吐血昏倒了。”
靠!有必要这么夸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