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后院
“咳...咳咳,你说什么?”
苏从愿卧于榻上,乌发尽散,更衬得肌肤胜雪,原本苍白的面色因用力咳嗽而染上些许血色,倒显得容貌更加昳丽。倒真真是一幅病美人卧榻图。
“宫里来了赐婚圣旨,说是要将公子您许配给顾鸿羽为妻,正月十五就要完婚。”栗子又说了一遍。
栗子是苏从愿的贴身小厮,也是个小哥。和苏从愿从小一起长大,知道苏从愿从小吃了许多的苦。
也明白深宅大院最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这小小的祭酒府内尚且如此,更不必说侯府了。
自家公子虽在这府中过的艰难,可说到底是祭酒家的公子,将来若是嫁给一个普通人,凭着祭酒家的名号,就不敢怠慢了公子。
自己公子向来也是这样想的,总想着熬到出阁就好了,这下可好进了更大的虎狼窝。
“算了,就算不是侯府,也会是其他官员家,父亲他这种人怎会准允我嫁入普通人家。好歹是正妻,想来日子不会太难过。”苏从愿一贯是会自我安慰的。
从小就没人护着,下人都是看主人家脸色行事,苏从愿从小就学会自我安慰,用满不在乎和清冷的神情来掩盖伤心。因为就算是伤心难过也不会有人来安慰你,可怜你。
苏从愿以为只要自己装作不在乎。就真的可以做到不在乎。可毕竟是装的,人非草木,怎么会没有感情呢?表面装的再满不在乎,内心的苦楚也不会减少。
“公子,您要是难受就哭出来吧。”栗子带着哭腔劝道。
就算心里再明白,可当幻想被打破还是会痛的。
“我不哭,哭是这世间最无用的东西,日子总还是要过下去的。”苏从愿就是苏从愿,就算内心怎样的苦楚,表面上也显露不出几分。
“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好好想一想。”苏从愿躺了下去,有气无力的说道,这番已耗尽了他全部的心神,现在只想好好地歇一歇。
栗子替他掖了掖被角,轻声地退了出去。他并未看见在他退出去时,他家公子眼角流下一颗清泪,快的转瞬即逝,生怕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