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没有再思考下去,他看到一旁桌子上子之的衣物,便走过去搜寻着什么。果然,他从子之的衣服中找到了七公子说的那封委托令。
打开一看,竟然和自己的字体完全一样,连专属印章也相差不到分毫。他自己甚至都怀疑写没写过这封委托令。
虽说上了年纪,但也好歹没有糊涂,他还是清醒的,这封委托令是假的。那么,天下有谁敢造这个假呢?汉元灵司的名字可不是一条人命那么容易的。
白泽突然想到了麒麟,但是根据麒麟刚才的话,应该不是他。那有这个能力还不嫌命大的那人,究竟是谁!
总之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查到这封委托令的来源,看看究竟是谁有这个胆子。
【脉·决】
白泽将委托令扔向空中,毫不含糊,只看得到他念咒却不见他结印:【逆灵唤影。】
正当灵术施展的一瞬间,委托令竟然自燃起来,一瞬间变成了空气中的一缕云烟。
【切,还下了反追踪的灵术。真是用心良苦啊。既然你这么费心,我也就如你所愿……】
白泽的内心已经打好了算盘。
白泽回到自己的住所,狭隘的房间中,杂乱的文档散落在床,床边仅有的一张桌子上也堆满了书籍和纸张。
他放下一天的疲劳,瘫倒在床上,不过,这个夜晚他也是一样难以安睡。
已过两个天命之年的他,见过的事和人可谓数不胜数,祈安灵这件事还是需要谨慎。
‘无论是谁,伪造汉元灵司,已经是杀头的死罪,更何况我手中的东西有多么重要,我可比谁都清楚,如果那贼人怀有野心,那么六年来的和平又将坠入万劫不复的战争,届时世间又会变成火海地狱。’
‘所以,必须揪出祈安灵身后的人,虽然安灵是一个很不错的孩子,但一切都是为了来之不易的和平。可是,为什么他会保你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这完全就等于自杀。麒麟说过他想看戏,谁的戏让他也这么感兴趣,你身后的势力究竟是什么?’
‘六大家族?他们不敢。难道是妖族作祟?目的呢?’
白泽陷入了深思,他左思右想也弄不明白。
‘算了,等我通告天下,将安灵送上诛仙台,你就不得不现身了。可是安灵对他重要吗?万一只是他的一张牌……没什么办法了,为了未来,只能牺牲她了,也好堵住他们的嘴。对不住了……’
在反复的深思熟虑中,白泽睡着了。
——
月亮渐入西山,已经进入后半夜了,但是在地球的另一边,太阳正当头顶。
一个男子躺卧在病床上,正悠哉的读着手里的一本书。他相貌堂堂,文质彬彬,淡淡的眉毛下一双精致的丹凤眼,高挺秀气的鼻子和粉扑扑的嘴唇放在他的脸上突显高贵气质。这个人和安灵家里照片上的男子一模一样,他正是祈安灵的哥哥,名叫风墨。他已身患绝症,现居南美治疗。
安安静静的病房中,突然闯进来一个黑衣男子。
【发生什么了?瞧你出的汗。】
【你知道白泽做了什么吗?】男子神情失态,说话时似乎有东西勒住了他的脖子。
【…什么……?】风墨做好心理准备,怕是九州又起战事。
【祈安灵被他送上……诛仙台了……】男子说话的嘴还在打哆嗦。
【什么……】风墨像是反应迟钝,脸面无色。
但随后又激动的将手里的书扔向一边,嗓子像是裂开一样向男子确认刚才的话:【你说什么?!!】
【就在五分钟前,他已经通告天下,明日就是你妹妹的死期!】
风墨听完冷静不下来了,剧烈的耳鸣撕裂着他的神经,一口浓稠的鲜血从嘴里吐了出来。
【风墨!】男子慌张的向前搀扶起风墨,【你别急,我想想办法……】
【订机票,最快的。】风墨的嘴里还流着鲜血,像是虚脱了一样,整个人全靠身边男子的扶持。
【可…你这样……】
【现在回去,估计到了那边正好天亮。快去!】
【是。】男子搀扶着风墨让他平躺下去,然后自己跑了出去。
——
天刚拂晓,万物还沉浸在睡梦中没有醒来。
一辆马车穿梭在小径上,吵醒了这片森林。但奇怪的是,拉车的并不是马,而是两只白色巨大的狐狸,还有更奇怪的,车的四个轱辘和狐狸的四足都没有落在地面上,反而是在距离地表十公分的空气中行驶。
只要这人不傻,就知道车里的人惹不起。能够驱使九尾灵狐为其驾车,而且她的灵力足已维系自身运动中的脉玄界,车内之人和这车外之景已经表明了她的身份。
旦见这辆马车,烟霞玉象,日月摇光,富丽奢华,五彩灵玉赛天堂。金灿灿,明晃晃,琉璃碧光,宝玉辉煌,龙飞凤舞映天光。
更醒目的是一侧还有一块用玉石雕刻的‘庭轩阁’的字样,看来是这个会飞的马车的名字。
尽管地面不平,坑坑洼洼,‘庭轩阁’却依然平稳的匀速腾空行驶。
突然间,从路旁的灌木丛中钻出一只小狐狸,突破结界,钻进了车里。
它的外面已经是这样了,庭轩阁内更加惊人。里面有些阴暗,但是琳琅满目的绸缎,晶莹剔透的钻玉都在闪闪发光。
奇珍异宝,名草花香,星辰摇曳,金碧辉煌,吞吐世间万物,纳无尽银河入掌。
车内虽然灰暗,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很宽敞,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特别的芳香,这股令人如痴如醉的芳香是从正前方传来的。
一个深灰色长发的女人倚坐在庭轩阁中央偏里的大石椅上,这座石椅也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翡翠雕刻成的,透过女人的衣纱还能看见翡翠发出的绿莹莹的暗光。
女人肩上搭着雪白貂皮,身穿纯桑蚕丝的丝绸如同她的长发一样柔顺丝滑,直至伴随纤长的二郎腿蔓延脚下,如此庞大华美的丝绸,绝不是几十年就能完成的,它的价值也肯定难以衡量。
虽然女人轻靠一侧,满身绸缎,但是她无与伦比的绝美身姿还是一目了然。
那只闯进来的小狐狸半跪在她面前,叽叽叽的说了什么。
女人睁开眼睛,一双令人至醉至死的眼睛比这里的任何钻玉都要精致。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