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日晒千百年的老树皮般的皮肤,紧紧包裹着手骨。
乍的一看,这哪是人手?分明是一只风干许久的鸡爪。
风干鸡爪颤抖着紧攥,有大把失去水分的枯白发丝,从指缝中钻出。
“我...我...嗬...嗬...”
布莱尔的嗓子眼,发出破风箱似的动静。
竭力压制的虚弱在顷刻间爆发。
事实摆在眼前,他再也无法自我欺骗。
当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力,与风中残烛无异的时候,已经为时晚矣。
疲惫与无力化作汹涌的骇浪惊涛,他则是无尽汪洋上的一叶孤舟。
不过眨眼功夫,就毫无反抗之力的被淹没吞噬。
就在这时,布莱尔猛地提上一口气,好像是回光返照。
他扭头看向身后,眼神怨毒无比。
他想要质问兰念思,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自己性命。
可惜扭头这一动作,耗光了最后的气力,想要开口说话,确是痴人说梦。
“自安闲应下文景仲拜托的那一刻起,你的命数便到了头。
安闲的手段你应该有所耳闻,死在我手里,总比死在他手里强。”
兰念思轻笑一声,同收抬手,抽出布莱尔最后的寿命。
“这么说来,你还要感谢我,至少死的并不痛苦,不是吗?”
最后这句话,布莱尔没有机会听到。
枯瘦的不似人形的他失去了生机,怒睁着的双目满是不甘。
兰念思屈指一弹,磅礴的星力涌出,把布莱尔的尸身搓成灰,向窗外扬去。
恰有一阵微风袭来,卷住了这些灰,将其带往下方。
大楼外,梁衡热情相邀,安闲、文景仲一个劲婉拒。
忽然一阵风扑向梁衡面门,风中夹杂着的灰,迷了他的眼。
梁衡下意识伸舌头一舔,然后缩回舌头咂巴两下嘴,品出股奇怪的味道。
“呸,什么东西?”
刚嘀咕了一声,兰念思从楼内出来。
她一脸悲戚,眼眶还微微泛着红。
踉踉跄跄的走到安闲身边,向梁衡充满歉意的说道。
“布莱尔先生他...他...”
梁衡的小心脏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涌上大脑。
安闲与文景仲的表情没有变化,俩人的演技妥妥是T0级别。
再看年幼的安渔就嫩了些,明显没有老一辈艺术家的从容。
嗅到结果的她,当即把小脑袋埋在安闲脖颈间,一抽一抽的憋笑。
兰念思酝酿了好一会,看似压下了悲伤,继续说道。
“布莱尔先生他,不治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