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之后,将近日落,又有两个人忽的从道路两旁的树丛中跳出,大喝道:“是你留的暗号吗?可有栾氏公主的下落?”
那农人打扮的,心中忐忑,心道:这两个人怎么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那个高手。他回头去看李小和,却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将身形隐去,自己竟然丝毫没有察觉。他心中害怕,一个劲儿的东张西望,朝着树木之上不断扫视,却丝毫没有半个人影。
这时候身后两人又是大喝一声:“你是什么人,怎地用暗号诱我二人来此,是不是主公有什么吩咐?”
这农人打扮的心中早就乱了方寸。当初乔装就是因为任务完成不利,根本没有打探到栾氏的任何消息,为了躲避追杀,才几个人合计的招数。即便如此还差点被追杀致死,也只有靠着李小和的出手才勉强活命,如今又把两个杀神引来,可是那李小和却看不到身影了,他心道大侠切莫是出去解手还是如何,就算是这么一会儿工夫的疏忽,怕是也要让自己死在这里呀。
两个杀手眼见此人两腿打颤,也起了疑心,更加大声的喝问:“你再不说话,老子灭了你。”
那农人打扮的忽然双腿扑通跪倒,大叫着哭喊起来:“爷台饶命,爷台饶命。小的实在是没有办法,实在是”
这时候忽然头顶响起李小和的喝问:“你们两个人,是从新绛出来的杀手吗?”
“关你什么事,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个高手隐藏!”那两个人目色冷厉,一看就是准备好随时与对方拼杀。
李小和也不生气,冷冷一笑,问道:“既然如此,你们刚刚说要这小子打探栾氏公主的下落,可是有了结果吗?”
“你听不懂话吗?我们问他,自然是还没下落!”
“你跟他废话什么,这是主公安排的任务,岂能随便与外人乱讲。”这两个杀手之间也自己嘀咕了几句。
李小和听闻范氏没有找到栾玉,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至少栾玉还不会遭人毒手。他转而又问道:“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出来新绛城的,此行为何?”
这两个人如今目光怪异,看了一眼跪在身前的按个农人打扮的,向他努了努嘴:“嘿,是你把他引来的吗?这个人是做什么的?”
“不知道啊,小的只知道他武功很高,十分高强,但是他的来历我也不清楚!”那农人打扮的如今已经满脸涕泪,略带哭腔。
李小和朗声大笑:“尔等何须多问,带我去见你家主公,自然就万事明白了,我与他故人之交,情谊深重!”
李小和这一番话说得对面疑心重重,尤其是那小子跪地哭倒,狼狈不堪,让两个人看得心里直发毛,根本无从猜测李小和的来历。不过两人毕竟身为杀手,自然有杀手原则,岂能随便让李小和指使。他二人齐声道:“你与我家主公是不是故人,我们没有心情过问,便是认得我家主人,你自去新绛城即可,何须我等带路,我们兄弟还有要事在身,俗不奉陪。”
那二人转身就要走,李小和并不阻拦,却见其中一人掌心飞出一枚毒针,直奔那农人打扮的眉心。李小和叹息一口气:“雕虫小技!”自己吹了一口气,猛然间那一枚毒针从中间断成两段,直逼两个杀手而去。
两个杀手措手不及,慌忙之中向后一跃,闪开李小和这一招反击。但见李小和飞身而下如同翔鹰掠地,直接将地面上那个吓得半死的人提起来飞向远方,两个杀手一闪一躲这个稍微的顿挫早已瞧不见李小和的身影了。
李小和手中提着那个屁滚尿流的小喽啰,身子飞行在树梢之间,就好似没有东西一般格外轻巧。李小和这个时候又忆起曾经郢君提着他在林间穿梭的情形,不禁有些伤感往事。然而才飞出七八里路,就看到脚下已经有战火烽烟,许多兵器战车折损在地。
李小和手中的人言道:“你看,你看。这恐怕就是栾氏兵马的作战痕迹了。沿途如此多的军旗,都是其余卿士的家甲啊,好像并未看到栾氏的军旗,莫不是栾氏一路高歌猛进,已经杀入了新绛城吗?”
这时候李小和抬头一看,眼前丛林之外,巍巍而立的一面城墙格外广阔,好似天地之间的一条接连的山脉,这就是新绛的城墙。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那新绛城如今四面八方城门打开,根本没有守卫,而是城内烽烟滚滚,似乎战火已经蔓延到了城池之中。
李小和将手中的人向地上一抛,顾不得许多,飞身向城中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