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旻祾可没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他对赵旻禵说:“皇兄,你说今天我算不算给你长威风了?”
“你又想要什么东西啊?”赵旻禵对于这个弟弟太了解了。
赵旻祾赔笑道:“我不要什么东西?只不过想请皇兄帮个小忙,不知道……”
“旻祾啊,皇兄还有奏章要批,有什么事咱们稍后再说吧。”赵旻禵才不会相信赵旻祾说的事会是‘小忙’,忙找籍口躲开。说完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勤政殿。
“不是,皇兄你先别走,你听我说嘛。”赵旻祾紧追了出去。
赵旻禵一进到简德殿,就命李易杉关了大门,把赵旻祾关在了房门外。赵旻祾站在外面苦着脸说:“我总算知道什么是过河拆桥了。”
赵旻祾怏怏地回到福王阁,玉珒看他回来了,迎上前,左右看了看说:“没成。”赵旻祾点点头,一屁股坐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哀声叹气。“皇兄没帮你说话?”玉珒问道。赵旻祾摇摇头。“皇兄如果说了,应该差不多成了的呀。”玉珒不解。“他不肯理我。”赵旻祾露出一副哭相。
玉珒总算明白了,一戳他的脑门说:“那能怪谁啊,谁叫你一天到晚惹事啊,谁敢担保你出宫以后会弄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啊,到时候皇兄跟母后不好交代,所以干脆把你留在皇宫里还保险一点。”
“不是的,我一跟他说要他帮忙,他就躲掉了,根本没听我把话说完。”赵旻祾趴在桌子上佯哭起来,“皇姐啊,你说我怎么这么命苦啊,都没人听我说话啊。”
“好了好了,我去替你说好了。”玉珒被赵旻祾哭得心软了。
“真得,那谢谢皇姐了。”赵旻祾起身。
“你,你没哭啊。”玉珒发现他的眼角根本没有眼泪。
“谁说打雷就会下雨的。”赵旻祾说了个歪理出来。
“哦,你……”玉珒指着赵旻祾,气得无语了。
“你答应我的,一定要办到啊。”赵旻祾不给她反悔的机会。
“去就去。”玉珒转身出了福王阁。
“皇姐,我等你的好消息啊。”赵旻祾对着玉珒的背影喊到。
“我才不信你那么没用呢。”玉珒头也没转一下。
福王阁的宫人都低了头,假装没听到这句话,能这么说赵旻祾的也只有玉珒公主了。太后和皇上怕他在奴才面前失了颜面,人前都不说重话的。
玉珒来到简德殿的门口,悄悄地问了一下小太监里面的情况。她这一生最怕的人不是焦太后也不是先皇,而是她这个亲皇兄。因为她自小被先皇宠坏了,焦太后就这么一个女儿也多少有些偏心,使得她的性子骄纵任性。有时候难免做出一些过分的事情来,总是撒撒娇就能蒙混过去。唯一一次真得受罚,是赵旻禵下的命令。
那年她六岁,赵旻禵十二岁。在御花园里的池塘里看到一朵荷花开得很艳,非要宫人过去采摘,可是谁都不会游泳,又没有小舟可以过去。玉珒气得在那里责打宫人,被赵旻禵看到了,一把夺过她手上的柳枝,令她在那里罚站。她哪里肯听啊,想跑去找父皇母后,结果赵旻禵把柳条挥了下去,正打在她的腿上,抽出了一道血印,一阵火辣辣地疼,她再也不敢动了。想哭,可是赵旻禵严厉地对她说:“不准哭。”吓得她把眼泪憋了回去。足足站够一个时辰才准她离开。
玉珒哭着找父皇告状,结果先皇把赵旻禵大加赞赏一番,还赐了不少东西。从此她没次看到赵旻禵都会想起当年挨揍的情形,只要做了错事,就躲得赵旻禵远远的。
今天一时和赵旻祾赌气来了简德殿,其实转身的那一瞬间就后悔了,可是那么多宫人看着不好食言。
玉珒在简德殿门口走来走去,时不时朝里面瞧上一眼,可是大门紧闭她什么也看不到。
玉珒正在内心纠结,一转身赵旻禵已经站在跟前,吓得捂着心口大叫一声。随即平静下来,挂上了笑脸:“皇兄……”“你找我有事?”赵旻禵问道。“也没什么事。”玉珒想着怎么说好呢。
赵旻禵看她不像没事的样子,假意要走:“既然没事,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