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在大街上走着,镇上的百姓不禁为之侧目,一想到这些人皆是身染天花之人一个个恐避之不及。
有人疑惑道:“这些人怎么像躲瘟神一样躲着我们。”
陈兵:“我们这群人可是从天花病里幸存下来的,这些人当然会害怕跟着染上天花。”
那人更是不解,“可是我们的病全都好了,怎么可能还会再染上。”
苏宁淡道:“人的天性是趋利避害,他们躲避也是意料之中。我看你们还是先去和盛堂待一会,到时我与郑大夫再向大家好好解释一番。”
苏宁如今是众人的主心骨,她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也无人反对,便一起朝着和盛堂走去。
陆君其正坐着在床边静静地沉思,楼下的哄闹声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转头看去,目光落在人群中拥护的那一抹娇小身影,女子秀丽的小脸上挂着清浅的笑容。
他遂而笑道:“这么快就得了人心,不过回来得倒是比我想的要快一些。”又吩咐一旁的莫楼,“明日启程去江州!”
莫楼抱拳:“是!”
在走到和盛堂的门口后孤风停下脚步,“大人交给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该回去了。”
苏宁点头答谢:“多谢孤风大哥多日来的帮助。”
孤风离去后,郑汉英进门后看着空无一人的前堂心中登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和盛堂是医馆,即便没有病人也得有人在这里守着,怎会一个人都没有,一会他定要好好责备他们!
郑汉英朝里面一连唤了好几声,许久才听到里面有响动,只见忠义惊慌失措地跑出来,“郑大夫,你们回来了。”
郑汉英脸色不悦的嗯了一声,问道:“今日怎么回事,为何无人在前堂看守?”他将医馆交给他兄弟俩为的就是他们能好好打理医馆,而非这样不管不顾,让外头的病人无处可医。
“大家还是先进来吧。”忠义没有回答,眼里闪过一丝惊惶。
安顿好众多百姓后,郑汉英来到书房,忠义惴惴不安地跟在身后,待他坐下之后,冷声道:“我将医馆交到你兄弟二人手里,你们就是这么打理医馆的?!还有,为何医馆里仅有你一人,忠财去了哪里?”
忠义身子一抖,诺诺地回答:“哥哥他以为郑大夫回不来,大家因为天花的事也不敢来看病,他说开了医馆也无用。”
“他就是这样枉费我一番苦心,去把忠财找来,我亲自问他。”
忠义双膝一弯,“郑大夫,我兄弟二人对不住你,哥哥他已经跟着黄大人当差了,这才将和盛堂交与我打理。”
郑汉英震惊道:“你说什么?!忠财他……怎么会跟着黄大人!”心中顿时对忠财感到无比失望,他原以为忠财聪明机灵,是个有主意的,才决定将和盛堂交到他手里,却不想他竟是贪恋荣华之人!自己只不过是外出治病待得久了些,就以为自己是死在那回不来,这样作践他的一番好意当真是令人心寒。
“哥哥说开医馆不如跟着黄大人当差挣钱,索性便将医馆交给我打理。”忠义将忠财说的话如实说给郑汉英听,起初他以为哥哥说的想另谋生路只是玩笑话,不成想他真的就这样弃和盛堂不顾。
闻言,郑汉英脸上的怒火渐渐消散,最后化为一声叹息,“既然这是他的选择,罢了,就随他去吧。”他看向伏在地上的忠义,“你要是和你哥哥一样想走,现在说出来,我不会拦你。”
忠义挺直身子,诚恳地望向郑汉英,“郑大夫这么多年对我兄弟二人的照顾,忠义没齿难忘。忠义不求郑大夫原谅哥哥,只希望能让忠义跟在您身边学习医术。”
听此,郑汉英有些意外,“你当真想学医?”
忠义磕了一个头,目光坚定道:“当真!求郑大夫收我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