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汉英听到声响,抬头看去,瞬间松了口气,“你们可算是来了。”
苏宁道:“怎么回事?”
郑汉英摇了摇头,叹道:“王老三的病又复发了。”
此话一出让苏宁母女皆是一愣,天花从来能治好,断不会有复发一说。
“什么叫复发?老三身上的脓疱已经结了痂盖怎还会复发!”岳凤轻不由地提高了音量,明显有些不相信这番话。
她在以南身边学医可从未听说过天花还未痊愈前会复发一说。
“你们还是去看看吧。”郑汉英擦汗道,他原本也是如此想的,可直到他看到王老三身上那一波新起的水疱,心中忍不住骇然,这病远比他想象地要恐怖的多。
看着郑汉英严肃凝重的表情,苏宁心中蓦地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三人一齐进了房间,之间王老三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躺在床上,整个房间氤氲着阴沉的气息。
昨日王老三的气色还是不错的,不过一夜之间,就变成了如此憔悴颓废的模样。
苏宁走近床前,眼神落在了王老三手臂上的纵横交错的水疱,心猛地一沉,更是惊讶不已,这些水疱比原先的竟还要大上一倍,且水疱顶端隐隐可见几缕血丝,乍一看如同颗颗附着在皮肤上的血洞,让人不寒而栗。
就连岳凤轻看到那些水疱不禁叫出声,“怎么会这样!”
苏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病已经不像是天花了。”她原以为王老三得的只是天花,却不想在即将痊愈时会出现这种症状,与天花截然不同。
面对这种突发事件苏宁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苏宁深吸一口气,“只怕先前治疗的法子不能再用在他身上了。”
岳凤轻与郑汉英一同点头,原先的方子对天花是起作用的,但现在表现出来的症状就说明这方子已经无用了,他们还得再另寻法子。
刹那间,苏宁忽然又想到了那张方子,她不禁思忖起来,后半段写的到底是什么。苏以南在江州治疗过时疫,而王老三与赵建军俱是因为路过江州才染上了病,她现在万分肯定苏以南一定有治疗的方子。
探望了王老三之后,苏宁等人又去了镇口,远远地便看见守在镇口的那群官兵,但他们只是在镇口数十米远处守着,他们也不敢进江亭镇。
首先去的是赵家,由于赵建军一家是最先染上天花,症状又重于他人,故次选择先来赵家。
到了赵家后,赵建军一家的情况一如昨天一般,只是身上的的水疱变得越发大。苏宁望向赵建军,只见他的头上流下一股黄水直至脸颊,苏宁倏尔一怔,水疱居然蔓延至头皮上!
岳凤轻与郑汉英脸色同样难看至极,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
一种无力感涌上郑汉英的心头,想他从医数十载,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病,而自己仿佛江郎才尽一点办法也没有。
苏宁不语,专心地帮他们把了把脉,道:“还是用那个方子医治吧。”王老三现在虽有新的症状出现,但从他先前的样子来看那个药方还是有用的,或许只是少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