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这之后,又有几人走到苏宁和陈兵身后将他们牢牢架住,让他们无法动弹。
“你不是说放我们走吗?”陈兵反应过来奋力挣扎,然而并没有什么用,抓他的人都是常年干粗活的,力气自然比他大的多。
苏宁倒是没有感到生气,似乎早就料到一般。
陈无梁笑道:“我刚刚是说了放你们,可是我现在后悔了。”
“无耻!阴险!”陈兵骂道,眼里满是阴霾。
“侄儿,我这样你现在才知道吗?否则你怎么会被我叫人打伤腿,你啊,还是太蠢了。带走!”陈无梁冷笑着说道。
两人被押着关进房子,陈兵一路上叫骂,直到陈无梁等人离去也不曾停歇。
“好了别骂了。”苏宁道。
“你就这么把包袱给他了?!里面可是救王老三命的草药。现在好了,我们被绑在这什么都干不了。”陈兵对着苏宁吼道,想到她就这样把草药都交出去,全然不顾王老三的死活,还害得两人都被关起来。
“你吵什么。”苏宁不悦地看着他,“我不把包袱给他,凭你一个人能打得过那么多人?还是你以为打一架我们就能逃走了?到时你受了伤,即便拿了药回去路上也要花更多的时间。我这么做只是缓兵之计。”
苏宁一番话把陈兵说沉默了,确实如此,仅凭他一人之力是打不过那些人的,挨顿打不说还拿不回东西,甚至还会拖些时间赶不及回去,算下来怎么都吃亏。
“可是我们也回不去了。”陈兵平复了下语气,现在手脚都被绑住无法动弹,“接下来该如何。”
“等!”
陈兵不明所以,心中很是疑惑,苏宁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问他,“你和那胖子之间怎么回事?”
问到这,陈兵低下头,许久才道:“那是我叔叔,陈无梁。”
“我知道。”从方才两人的对话中苏宁便猜到了三四分,她想知道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兵慢慢说起了往事,陈无梁是陈兵父亲的亲弟弟,为人自私自利,爱财如命,又善于伪装,这是他后来总结出来的。
自双亲去世后,便是陈无梁来照顾他。陈无梁是张家的管家,天天处理张府的事宜无法时常照顾他,但是偶尔也会带着一些吃食糕点来看他。
没有父母的庇护,更容易被别的小孩子嘲笑欺负,说他是没人要的野孩子,所以他才养了这么不爱与人亲近的性格。曾有一次他被一群小孩围殴被陈无梁撞见,他替自己出头,自那以后他对陈无梁更加感激和信任,因为那是他唯一的亲人。
可谁能想到,这一切都是陈无梁的伪装。陈无梁哄骗他说想种田来养活自己,但是没有田契种出来的粮食没人要。
那会陈兵年纪尚小哪里懂那么多,自然就信了他的话,把父母留下的田契都交给了他,甚至还帮着他种庄稼。
直到有一天张老爷过来巡视,他从两人的对话中听到张老爷租了这些田地,租金全都付给了陈无梁,而自己一分都没有得到还傻傻地帮人家种庄稼,替别人省钱。
他知道此事之后与陈无梁对峙,陈无梁却说这一切都是他计划好的,骗取他的信任拿到田契,既有了田地还能得到张老爷的租金。
他气得与陈无梁扭打在一起,却在告官的途中被人打伤了膝盖,不用想他也知道是谁指使的。
那是他最难度过的春天,满身伤痛,心也被最亲的人伤透,他几乎没有了活下去的欲望,若不是郑大夫路过救了他一命,说不定他早就腐烂在那年春天里。
说到这陈兵深深地叹了口气,苦笑道:“怪我当初太傻,那么轻易地相信别人,最后什么也没有。”
苏宁猛然一怔,当初的她何尝不是如此,为了最信任的亲人什么都愿意付出,却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