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们听到王老三得的是天花,一旦传染就可能再无活路。
其中一人道:“郑大夫,我想到我家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说完便匆忙离去。
一个人开了头,剩下的几人也都出声离去。
唯有陈兵一直紧皱眉头没有离去,郑汉英对着他道:“你也回去吧。这病染上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陈兵却拒绝了,“我留下来看看有什么能帮上的。”
他虽吃惊苏宁赢了赌约,可是自己仍是向着郑大夫的,如今他又有了难处,自己在好帮着一二。
郑大夫清楚他的心思,知道陈兵是在报答自己,心中有些感动,自己不过是做了件本职内该做的事,却换来对方舍命相助。
他点头应了下来。
“去熏艾吧。”
他让陈兵跟着苏宁母女去熏艾,自己留在原地。他望向眼前的房子,王老三躺在里面生不如死,若不是因为自己的自大狂妄不至于会如此。
这场赌他不仅输在误诊,更是输在他的骄傲自满。
在熏完艾之后,郑汉英遣了一些人回家。医馆照常开门,只是每日看病的人有限。医馆的人只能在前门进出,苏宁等人便从后门进出,以防交叉传染了天花。
做完这些之后,苏宁、岳凤轻和郑汉英三开始商讨治疗天花的方法。
在讨论的过程中郑汉英惊讶地发现岳凤轻也会医术,且不比自己差。
经过两个时辰的交流,三人得出了治疗王老三的法子都难以行得通。
苏宁和岳凤轻回客栈之时已经是黄昏日落之际,两人匆匆吃了晚饭便一起翻看起了医千经,想在其中寻找能够治好天花的法子。
她刚拿到医千经不久,了解的东西还很少,还没等到她找到法子王老三的病情便快到了中期。
她翻着书页,一目十行地寻找天花的字样,岳凤轻见她翻书太快连忙制止她,“你这是做什么,看那么快哪里还找得到治疗的法子,倒是先把自己眼睛看晕了。”
苏宁放下医千经,撑着脸揉眼睛“娘,我太着急了。”
她现在满脑都是王老三躺在床榻上毫无生机的样子,若不是自己和郑汉英打赌也不会拖到现在才想着要治疗。早知会如此,她那日怎么样都要让郑汉英相信那是天花,还立个什么破赌约。
这是她重生来碰到的第一个难事,也是她学医的第一次实践。
在她印象中的一直认为学医不过是知晓药理,会些针灸写药方的事。可当她真正学医的时候才发现当别人的性命掌握在自己手中是件很无奈的事,能治好别人固然好,倘若医术不精便会让人丢掉性命。
这与前世掌握别人的性命是不一样的,权力掌握人的生死从不看人的好坏,医术掌握人的生死从来只看能力。
和她前世有一个地方很像,就是当真心想救一个人却又无能为力的时候才是最痛苦的。
她忽然感觉右肩一沉,“你呀,和你爹一个样子,找到治疗的法子除了一直看书之外就是着急,说自己笨自己蠢,还不快些想出法子救人。”
“这世间的病有无数种,是看不完的。可是人心是有好坏两种的,你和你爹是都是好心的,想救人的心我知道。”岳凤轻温婉地笑道:“这是你在学医路上学会的第一个东西,医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