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看着他,沉声道“为什么,你不是说我一人之下吗?如今连事都不能管了……”
林远泽一拍桌子,看向望舒的眼中带着冷冽“你为什么管他,不就是在意他吗?望舒,我永远也比不上他对吗?”
望舒长叹一口气,无奈道“我说了很多遍,我和砚书是挚友,你想多了……”
林远泽双眼慢慢变得赤红,他呼吸也逐渐粗重起来,大喝一声“滚出去……”
这一声恰好将前来找望舒的刘砚书吓了一跳,他小心翼翼的问脸色难堪的望舒道
“怎么了,生气了?”
望舒摇摇头,拉着他看了看,发现好的差不多了,才放心道
“不用管这些小事,你没事就好,我等会送你回修真界,别来了……”
屋内的林远泽只感觉自己要疯了,他似乎在被魔蛊控制着,脑子里一直是刘砚书和望舒的那个拥抱,他甚至记得望舒是如何安慰刘砚书的,说他半夜能睡个好觉了。
莫非他们每天都是一起睡的吗?
越想他越头疼,望舒对他和刘砚书完全不同的态度,让他害怕,尽管他早知道望舒可能心有所属,说什么爱他不过是托词。
可他越来越不能接受了,只要看着望舒和别人说话,就嫉妒的发狂,尤其是望舒爱护刘砚书的态度,更是让他如坠深渊。
爱与不爱,明显的令人自惭形秽。
刘砚书不愿意回去,可是如今待在魔界,他的性命更是岌岌可危,于是望舒二话不说带着人回到了凌霄宗,在凌霄宗他得知了一个消息,另一个时空是存在的。
这就说明,那些被迫枉死的百姓,可以在另一个时空活下来,他可以救下被玄冥磋磨的林远泽。
他在凌霄宗待了三天,这三天他越听越心惊,也越来越坚定信念,他要救死去的百姓和林远泽。
殊不知,林远泽早就在魔殿发疯了,整整三天没有看见望舒了,他知道望舒回修真界了,也知道望舒为什么回修真界。
可对于他来说,世间生灵的确可有可无,那些百姓的生死与我何干。
他偏执冷血,残暴不仁,带着一种天真的残忍,不会共情任何人。
在乎的只有一个靠着脸让他一见钟情,在他还有点良心时予他救命之恩,接着在日渐的偷窥中,情根深种,难以自拔的望舒而已。
林远泽看着桌上滴漏,数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心里烦躁不安,梁渠仍旧在他耳畔喋喋不休,不知好歹。
终于,林远泽忍不了了,当着众人的面一掌将梁渠拍飞后,大步跨出殿门,一把剑轻松斩断梁渠的一条手臂,疼的梁渠哀嚎不止。
冷鸢和朱厌对视一眼,纷纷往后退偌大的殿前只剩梁渠单手撑着颤抖的往后挪动。
“林远泽,你配当魔尊吗?”
林远泽抬眸看向他,眼中却没有他,而是直直对上那些突然出现的魔兵们,嘴角勾起一个戏谑的笑容,宛如恶魔再临。
“本尊配不配,可不是你这个意欲谋反的乱臣贼子说了算……”
魔兵们闻言纷纷挡在梁渠身边,林远泽独自一人立在众位魔兵的包围中,看着指向自己的兵刃,又看了看严阵以待的魔军们。
微凉的风吹过林远泽的发丝,他手持诛神缓缓抬起指向众魔兵身后的梁渠。
梁渠大惊失色,四顾一番后,大喝一声“给我上……”
林远泽嗤笑一声,随意挽了个剑花,脚步未曾挪动一寸,只消轻轻一挥手,被蛊虫控制住的魔兵们纷纷爆体而亡。
风依旧在吹,吹来的却是浓重的血腥味,魔殿前血流成河,哀嚎遍地,林远泽独自立在尸山血海之中面不改色。
他的衣服也粘上了许多粘稠的血液,整个人如同血海中捞出来的一样。
偏生脸上还是干干净净,一双眼睛没有嗜血的兴奋,狠辣,而是平淡的仿佛在清理花草的枯枝败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