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归澈也反应过来众人打量的目光,轻声说着“这些人看我们的眼神也有点怪,特别是你说去讨喜酒的时候……”几人略一思索决定去找一间客栈顺便问问情况,谁知凡是客栈或者饭馆,看见他们要进来纷纷关门。
安珉锡长这么大,头一次遇到把自己拒之门外的,于是眼疾手快的用扇子卡住了门,随后轻轻一推,一位不过豆蔻年华的姑娘就摔倒在地上了。
他赶紧上前搀扶,谁知姑娘像是看见什么可怖的东西一般,连连手脚并用的后退。几人也疑惑的相互看了看,仪表整洁,连发带都未曾歪斜,怎么这姑娘好像是他们身上有瘟疫一般。
凌归澈笑着对躲在桌子后的姑娘说“姑娘,你怎么了,我们身上有什么东西嘛?为何如此害怕。”
那姑娘甚至在他开口时将自己的耳朵捂着,眼睛也一并闭上了。
凌归澈无奈的看着叶启他们,长这么大几人也是头一回遇见这样的情况,最终叶启摇摇头转身出去了。
他们牵着马在众人或怜悯或惋惜的眼神中,找到一个破庙,庙里没有什么神像,只有一些枯黄的干草凌乱的堆着。
林远泽四处看了看这破庙比海珠城的要好一些,起码能挡住一些风雨。安珉锡坐在林远泽铺好的毯子上,摇着扇子郁闷的对叶启说
“这里的人怎么了,我头一次觉得别人打量的目光不好受。看就看吧,怎么还全用余光看呢。我是什么脏东西嘛,全都离的远远的,此前从未见过这样的事情……”
叶启抱着剑,看向破庙外冷清的街道冷冷开口说“这里的人为何没有男子,连守城的都是女子。这很奇怪,或许晚上要去查查……”
凌归澈吃着葡萄,看向铺垫子生火的林远泽说“远泽,休息一下。”
随后又转向叶启道“去何处查,他们连话都不跟我们说,好像我们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说着,又捏起一块糕点塞给靠过来的林远泽。
林远泽拿着糕点,面无表情的吃着,心里却是暖洋洋的。
“嗯,还是等晚上再看吧,说不定他们会在家里讨论我们这群不速之客呢。”
林远泽吃着糕点挨着凌归澈道,安珉锡走过来拿起一块,就塞进嘴巴里,口齿不清的说
“嗯,溺锁德怼(你说得对)”叶启转头看他这副样子嫌弃的说“食不言寝不语,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安珉锡吞不下去,赶紧倒了一杯茶,顺下去才开口道“规矩是学给人看的,在座的各位不算。对了,那今晚谁去当那个梁上君子呢?”
叶启转过头看着他,凌归澈也看着他,安珉锡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是吧,又是我啊。赶车是我,马夫是我,梁上君子也是我,你们好歹分担点吧。”
叶启看向凌归澈道“那明天你去赶车”凌归澈笑嘻嘻的点头,林远泽吃完糕点也主动说“我来当马夫”
安珉锡看向沆瀣一气的三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自己气鼓鼓的蹲到角落去了。
叶启拿出一块布擦拭着手里的剑,对角落里的人说“你轻功最好,梁上君子非你不可。”
安珉锡难得从叶启嘴里听见夸奖他的话,又转过头凑上去问“真的啊,你真的觉得我轻功最好啊!”叶启扭过头去不看他,烦躁的点了个头。
安珉锡又喜笑颜开道“既然如此离不开本公子,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去一趟吧。”
面上是夕阳都比不过的笑容,凌归澈也笑着看向安珉锡,他的性子年幼时是最好哄的,过了这么久还是这个样子。
幼时梧桐常常故意惹他,每次他生气就会自己找个角落缩成一团,那时梧桐就会夸夸他,一夸就好,这已经是他们心知肚明的招数了。
林远泽看向马上变脸的安珉锡,心里还是有些好笑,世家子弟中看起来最是轻狂桀骜的安少主,居然这么好哄。
凌归澈看着地上暖黄色的夕阳,对门口的叶启说“叶启,你有多久没看过夕阳西下了”
叶启朝着太阳望去,把剑放布上,轻轻抬起手接住一片暖黄色道“不记得了,好像没怎么看过,庄主不允许我们浪费时间在这种事情上 ”
安珉锡也凑过来看着夕阳道“这可不叫浪费时间,这叫做修炼本心。一花一草一木都是司空见惯的,可我们什么时候真正的去了解过呢,有时候慢一点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