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罪?”
“还得多谢你气死老皇帝,否则我岭南哪有机会偷宫。”
“.......”
原主不是故意气死老皇帝的。
老皇帝知道自己染了重病,不久于人世,就迫不及待想教原主自强起来。
处决贪官污吏一家老小的时候,特意领着原主去观看刑场。
结果原主死抱着一个罪臣幼子不撒手,说孩童无辜,求老皇帝赦免。
老皇帝深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恶果,苦口婆心跟原主讲道理。
可原主什么都听不进去,甚至说如果老皇帝敢行刑,他良心过意不去,就也不活了。
一国太子如此妇人之仁,还痛哭流涕的窝囊模样。
当场就把重疾未愈的老皇帝气的一口老血喷出来,直接昏了过去。
回宫后没多久就咽气了。
可这些...关他梅淮安什么事?
他认个屁的罪!
喉间腥甜还在不断往上翻涌,被他咬着牙咽下去,绝不吐出来。
“从前种种一笔勾销,我只知道从今天起,我与你夏博峦不共戴天!”
“小太子,落水狗不配有这么多废话,老皇帝没教过你?这话还是他说的。”
夏博峦对于一个‘死人’放的狠话,嗤之以鼻。
梅淮安看在眼里,强烈的屈辱感让他浑身血液都沸腾了。
“夏博峦!”
他嗓音嘶哑到极致,气极了吼的这一声,把自己耳膜都震的嗡嗡响。
就像只困兽正濒死挣扎,面对仇敌时恨不得饮其血嚼其肉。
此刻连握剑的力气都快没了,理智彻底崩溃。
恶念突临!
他在又躲过一鞭后,找了个对方扬鞭的时机,猛地改步直冲夏博峦马前!
夏博峦很快反应过来,鞭子也如附骨之蛆一般缠上来了。
“唔。”
梅淮安脖子绕着一条冰凉的鞭子,感觉自己脖子都要被勒断了。
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改变自己被拿捏命脉的处境,而是如同疯了一般。
——不要命的抬剑刺向夏博峦!
“嚯!”贺绛都忍不住攥上栏杆,探头往下看,激动之下在外面都忘了喊尊称,“哥你看!”
贺兰鸦终于舍得挪了脚步,让他的脸暴露在明亮篝火下,垂眼往下看。
“去死——”
梅淮安这一刺是发了狠的,自己都不知道是从哪来的力气。
他站着的高度,剑锋刚好能刺进夏博峦没有银甲护着的侧腰。
这样鱼死网破的架势,让夏博峦只能被迫松开鞭子,狼狈飞身避开,落地时还踉跄了几步。
尽管他躲的快,可侧腰还是被划出手掌长的血口。
如果躲的慢一分,估计就要横尸当场了。
他诧异于对方到此刻还能有力气,吼:“你疯了!丧家之犬还——”
话没说完,更匪夷所思的场面来了。
他能逃开,可他的心爱之马就没那么幸运。
梅淮安没能把人戳死,一点都不解恨,直接反手瞄准了马!
夏博峦瞪大眼睛,心疼喊:“江雪——”
这是那人赠他的马,平日里他骑着珍爱非常,饿它一顿都舍不得。
此刻却被这疯犬一剑穿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