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阿芳想起了上回张强说过的事便开了口:“她也是真的想去读书,我看你最好还是先与亚力托夫他们联系上……,”还没等妈妈说完,娅琴便拍着小手抢着说:“太好了,又能见到亚力托夫叔叔了。”孩子的兴奋劲让两人再一次对上了眼珠子,他俩都不明白,谢尔盖-亚力托夫怎么会让这个小小的丫头产生了如此之大的引力。张强把手放在了孩子的头发上轻轻地揉了揉说:“你会如愿的。”之后就走了出去。
在他的背后还有这样一段对话:“到了学校不可以再调皮了,要是那样的话,托夫叔叔一定会不高兴的。”“我保证一定听话了嘛,我想,托夫叔叔也一定会喜欢我的。”
门外的张强摇了摇头。
安排好工厂里的事务后,张强想了想还是要把去哈城的过程和斯洛莫娃说一声,拖久了不好。
再次在向她作汇报时他还鬼使神差地附带上一句:“那里的‘桃花巷’也是很热闹的,可是现在传言那里可能会变成一座鬼城,这让我很揪心,悔不该当初没有听你的。”
斯洛莫娃皱了皱眉头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他先回答了当下的话题:“几个月前这里就开始了防疫,据说也通知了那里的政府,出现这样的结也的确令人痛心。”
张强咬了咬下嘴唇后向她问了句:“以前你对我说你在那边也很熟悉…”“不是熟悉,我是说去那边料理事务的人会有相识的,你就不要绕弯子了,有什么需要解决的事就直接说吧。”
张强见她点不耐烦的样子就腼腆地道出了他一半的心思:“在哈城的正阳街上,离我在那里不远处有一座白色小楼,里面住的都是俄国人,我这次能够回来也是得到了他们的帮助,您若认识那里的人,写个条儿什么的,以后在那里也好有个依托。”
斯洛莫娃带有疑惑的反问道:“他们既然帮助了你,哪里还用得着多此一举?”张强挤牙膏一般委屈地说:“他们一路上就没人和我说过话。”斯洛莫娃笑了笑相信他这话是真的,便说:“非常时期嘛,他们能把你带回来就是一种缘份,”然后一转话风的又问:“你今天就是为这个而来的吗?”张强急忙摆摆手答道:“不不不,我早就想过来看看姐姐您了。”斯洛莫娃感觉他今天像是有事,但又不便再问就这么接了他的茬:“哦,这一年半载的倒是觉得你变得有些沧桑了,今后可要多加注意啊。”
这一点张强从工人们的眼神里也觉察到了那么一点,听她如此一说,心里还真有了那么一点的酸楚感觉,他毕竟才三十多一点嘛,条件反射让他腾出了双手在脸上搓揉了几把。
斯洛莫娃从他的表情中明显的看到了些许唯唯诺诺的因素,猜想他一定又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再联想到他的夫人来这里好几回了也没见他提起过,想必她的到访也应该存有其它目的,否则便是我的多虑。想到这里她便主动的鼓励他说:“尹弗斯基警长这次在清理防疫死角上又立了大功,受到了沙皇二世的褒奖,我还听说你们生产的滑膛枪这回也在这方面派上了用场,就凭这些你也该常去拜访一下他了,兴许你说的那个白楼里的人他会有眉目。”
张强回想起那次去警长家里就没见她说过一句话时,心里就犯起了嘀咕:我到底是问还是不能问呢?
斯洛莫娃已经猜透了他的心思,故而顺便又给他透个醒儿:“我是那里的常客,而你就不同了,尹弗斯基现在还顾及着彼得洛维奇对他的恩典,可是彼得洛维奇毕竟远在天边,日子久了…我想,该做的事就应该事先有个安排,临时磨刀是杀不了熊瞎子的。”“我,我时常也是这么想的,”这急剧下滑的交谈场面让张强一时间根本就找不着北,他的一腔热血由不得他也就自然而然的映在脸上,他毕竟还是缺少了那么一点管用的能量,如果不是只有他们两人在一起谈话的话,老天爷都要找一处可以藏身的地方把他给藏匿起来不可。由于仓促,他全然没有领会出斯洛莫娃之所以在今天强特别调了这两点的用意所在,那句明显带着杀气的言语他都没去在意,只是带着结结巴巴的声音说完先前那句没说完的话:“多谢姐姐的提醒。”然而,斯洛莫娃并不知道他涨红的面色是出自哪方面的原因,她还以为是她猜错了这一段不算是很吉利的对话对他没起作用,她收敛了慈目。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话别之后张强的心没有获得安宁,反而害怕起会丢失在这里建立起来的感情,他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冲着大门走出去,而是在过道口处止住了脚步并且回过头来用一种男人固有的眼神喵了一下斯洛莫娃,心里想着:‘算了,不装了。’
斯洛莫娃仿佛是明白过来他今天的到来应该是‘有所准备’的,便以极轻的声音、再平常不过的表情对他说了句:“去吧。”这也是她习惯性接纳客人的表现,说完就转过身去放下了门帘。
起初张强还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犹豫片刻后便挪动了双脚缓慢地向里面走去。
这就是他在多重纵横决荡、内外挤压之下促成了他捡回了那一刻近乎消亡的印象,让他重新升起的勇气用在了抵消那难以忘怀的消魂一瞥,再也无法拒绝来到这里而不除去肉体与灵魂融合在一起的瘴气与激情,他最终还是点了玛莎。
尽兴过后的玛莎脸颊红扑扑的半躺在被褥上用手指拿捏着张强的下巴对他说道:“你怎么到现在才来我这里呀。”
张强爱不能够的抚摸着她柔滑的肩胛,看不出他是在思考怎样圆满的回答她提出的问题还是在思量着什么坏主意,果然,他的那只一刻也没有停歇的手再一次滑到了她弹性十足的位置上,一阵狂躁再次被激起,他不但没有做出任何,反而又他娘的远走他乡了。
差不多又折腾了半个多时辰,玛莎从他的身上翻滚下来兴奋不减的说:“你呀,再不来我就快变老了。”张强就一本正经的搂住她纤细的腰肢舍不得松开地回道:“你尽管瞎说。”玛莎便扭开身来指着自己的眼角撒娇的说:“你看,你看,都有皱纹了。”张强佯装顺从地凑近了些细细的瞅着,然后就用手指在她翘起的鼻头上轻轻地点了一下说:“哪里见到皱纹,这明明就是笑纹嘛”随即就偷袭了她红润的小嘴。“你真坏!”玛莎的嗲声嗲气也使得两人都惬意的笑出声来。与此同时还有另一组笑声也与她俩同时响起,玛莎便调皮的撩起了隔帘一角对他说:“你来瞧,这是院长刚收下的两位,也是你们清国的。”张强便鬼鬼祟祟地伸长了脖子偷偷的往里瞧了一下就默默地在心里说:脱去筒子衣裤的身躯原来都是一样的美。
他移开了玛莎的手让隔帘自然落下后依然是余兴未消的紧紧抱着她,好让她的胸脯贴在自己的半张脸上似有感触的说:“你们的院长是我遇上的大好人。”“当然好啦,”玛莎的两只手在他不短也不长的头发上无意识的摆弄着说:“瞧瞧现在,没了大辫子该比原先轻松多了吧。”张强听了便仰面望着她回顾道:“这次回满洲,不少人还把我当成外国人了。”听他如此一说,玛莎又忍不住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咯咯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直到笑出泪水时才稍加止住了一点对他说:“你就别逗了好不好,还会有这样的认为?”有趣的是,张强微微点着头并未停止他的笑声。
玛莎友好的搂着他的脖子,让他的身体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对他说:“奇怪的事情都发生在你们的身上,之前见不到你时却见到了你的夫人,想想也是有趣。”张强正沉浸在甜美的悟化中,真真懒得回答这样的话题,便晃动着脑袋随口敷衍了一句:“她是来看望你们的。”
“看我们?”玛莎松开了双手用惊讶地眼光盯着他说:“能来这儿看我们的净都是些老少爷们,她来这里能看什么?”
“看这个!”张强趁起不备就在她敏感的部位上捏了一把。
“别闹了,这个再好给她看她也不会看的,不过,在我看来她的容貌到是挺别致的。”说了这样的话之后,她的两眼便停留在了张强的脸上不断地搜寻着。
“你是说……”张强没有把话说完就又停了下来,玛莎见他这样就松开了手臂嘟囔了一句:“这可不是她来偷闲的地方。”同时也认识到自己不该说出这些有悖于行业的话,这么想着,缠绵的劲头也就随之消散了。再后来她便收拾起零乱的内衣像是在做示范一样,边穿边对他说:“好了,时间久了我会挨骂的,今后外面有什么新鲜事别忘了一定来这里告诉我。”她说到最后一句时才使张强的状态疲软了下来。
尽管他万般依恋这能让他尽享交欢所带来的欢快体验、感受到自我存在的方寸场所,更别说还与沉梦已久的玛莎圆了这非分之想,而且她还在身边。可是他骤然间还算能够明白,他和所有的来客都一样,到了一定的时间就应该尽快离开。
他依依不舍的与她而别,而玛莎反到催促他要有大男人的味儿,只是在片刻的瞬间她又恢复到了一视同仁的奉献笑颜。
斯洛莫娃透过帷幔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地看着他走出了大厅,‘也许对他会有用’没人知道她的这一想法针对的是什么。
这是一个绝好的天气,唾手可得的白色云朵如花团锦簇一般漂浮于中天,在蔚蓝色天空的映衬下格外的令人赏心悦目,尤其是在深秋这个季节里出现,举目望去,受到阳光折射泛着白光的教堂顶端上的十字架比任何时候都显得庄重典雅。
心情特别好的张强少有的带着两个孩子顺着公园河边的碎石子路惬意的沐浴着温暖的阳光,有说有笑的漫步前行。
低矮的杂树丛里不时的传出叽叽喳喳的鸟儿鸣叫,它们不间断地飞进飞出,这鸟儿的外形很像是麻雀却有着棕红色羽毛。
习性难改的小娅琴趁爸爸没注意时就轻手轻脚的钻进了矮树丛,她半蹲着躲在小树丫下面试图捉到它们,几次尝试都形如扑影,引得离爸爸有一段距离的弟弟不停的在那里‘哈哈哈’的发出嘲弄般地笑声。小娅琴又尝试了几次仍然没有成功就钻出来不服气的对弟弟说:“下次我一定会捉到好多这样的小鸟给你玩。”恒昌对姐姐的许诺深信不疑,小手拍的啪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