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然这次病倒也是好几个事儿都赶到了一起，有文涛下乡的原因也有文父的原因在里头。

一家五个孩子，只有文娇一个下乡原本也去什么，但就是叫人给算计了，文涛不得已也下乡了，指标下来的急，连挑选个地方的时间都没有，好在分配的那个地方还可以。

算计的人也不是别人，正是文父和文父年轻时谈的第一个对象，用方然的话说就是，两人当初偷偷谈对象，但人家女方家里嫌弃文父家里条件不好，两人直接就分了。

后来经人介绍方然和文父两人相亲火速结了婚。

这些事儿也是方然最近才知道的。

文涛今年也才十五岁，还在上学，原本下乡名额也落不到他的头上，知青办找过来的时候，方然都懵了。

时间又紧，方然就开始想办法给换一点粮票给带着，大儿子和两个闺女的工资凑一凑分成两份儿，一份儿给老儿子带走，一份给老姑娘邮过去，每天早出晚归的，冒着风险在黑市里晃荡，试图换一些粮票，没成想一天回家的时候，就是在家不远的地方看到文父和一个女人在说着什么。

等走近了一些以后，听到两人的对话，简直就是一个晴天霹雳。

原来他儿子去下乡，都是文父和这女人的算计，是她儿子，替了那个女人的孩子……

方然直接就是炸了，又打又骂，文父只觉的丢人，一巴掌直接就挥了出去。

相比文家大姐大致的讲述，方然所说的这些才真叫文娇气愤。

这样的男人留着干什么？早离早解脱。

许是看到文娇回来，方然的心情也好了不少，晚上吃饭也多吃了两口，文家大姐和二姐两个第二天还要上班，文娇直接就叫两人回去休息，医院这边有她照顾。

文娇还想等人都走了，问问方然是怎么想的，是继续这么对付过，还是狠狠心离，她说要带着她妈一起回永芳大队也不是开玩笑。

还没等母女两个好好聊呢，门就是被打开了，进来的是文父，身后还跟着一个和自己妈年龄差不多的女人。

“娇娇，你怎么回来了？

就这点事儿，你折腾孩子干什么？真是不想消停了是吧，能不能过了，不能过就离！”

方然却是异常安静。

“离，明天就去办手续。”

“你什么意思，跟我离了，你还能上哪？你别忘了，你还有四个孩子没成家呢！”

方然文父身后的女人也紧跟着开口劝说，但就是那话说的不对味儿。

“玉林哥，你别跟嫂子置气，说点软和话，你要是早跟我说，让文涛替我儿子下乡的事儿是瞒着嫂子的，我当初怎么让也不会答应，你看这事儿闹的，我知道你是可怜我一个人领两个孩子不容易，但你也不能为了我伤了你家我嫂子的心呐。”

方然始终冷眼看着两人，文娇一看这情形，自己这妈怕是真想离婚了，那自己可就有操作空间了。

相比对方然的冷言冷语和训斥，对他身边的这个女人，文父却是轻声安抚。

“这位……，大妈，其实你要是真愧疚的话，叫我弟弟回来，你儿子去下乡也是可以的。要不就换换，免得你这又后悔，又良心难安的。”

“文娇，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冯阿姨家的儿子才十五岁，怎么能去下乡？”

文娇直接收起笑脸。

“她儿子才十五岁，那你知不知道我弟弟也才十五岁，别人家的孩子你当宝，自己家的孩子就活该这么糟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