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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黑弥撒2

“啊!”还没等上楼,柯铭就听到了一声凄厉地嘶喊,“彼得,快去拦着莱昂纳多!”他知道自己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莱昂纳多的妻子与女儿在卧室内被碎尸,凶手还在墙上留下了一句话:死亡是最完美的艺术品。“这个人渣!”莱昂纳多失去了理智,想冲进现场,被王正阳与彼得死死拦住,“带他下去,千万别刺激他了。”柯铭深知这件事会在他心里埋下阴影,自己却无能为力。“封锁现场,调取监控录像!”

莱昂纳多被带下楼了,接下来这两天他可能还需要在警局度过,但不一样的是现在的莱昂纳多只剩下了一具躯壳。“铭哥,他这样子迟早会疯的。”王正阳小心提醒道,“我何尝不知道,唉,怪我了,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这个情况?”柯铭拿出薄荷油,涂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现在自己不仅要寻找凶手,还可能面临来自莱昂纳多的质问,‘老头儿,要是你来做这些,是不是一早就会发现这些了?’这是他正式作为私家侦探的第一个案子,如果就这么轻易向刘玄求助,势必会影响自己未来的口碑;但现在还有更多潜藏的受害人,不联系刘玄势必伤及更多人。

“正阳,你看紧他了,我继续去查看现场。”柯铭的偏头痛稍微减轻了一点,又回到现场开始查探。

这次凶手在作案时没有使用眼镜蛇毒液,而是换成了乙醚,“柯,你的意思她们是被迷晕了后直接分尸?”彼得看到柯铭凝重的眼神后猜了大概。“不,但是相比之下这个更残忍,她们是在昏睡中被放血休克致死。”这次的现场相比之下没有分尸时应有的大量血液,凶手将母女二人的血液集中在了浴缸内。“我在浴室里找到了已经开始凝固的血液,而且根据旁边的痕迹来看,凶手可能还用这些血泡过澡。”柯铭捂住了双眼,他已经不忍再看下去了。“这个恶魔,他是德古拉派来毁灭整个巴黎吗?”彼得也愤怒了,这种虐杀是对生命的漠视,却被他称为艺术。“而且还有一点,我将血池附近内整个探查了一遍,凶手连一丝指纹都没留下,更别说毛发什么的了。”柯铭知道这个凶手已经开始一点点挑战警察与人性的底线,真正进化成了变态杀手。

“这个是毕加索的《蹒跚学步》,凶手不仅仅根据爱好来,如果被害人与作品能够沾上边也会有生命危险。”莱昂纳多六岁的女儿与妻子被摆放的角度引起了柯铭的注意,“正阳,你觉得这看起来像不像一个五角星?”王正阳也看出了不对:“铭哥,确实很像啊。”柯铭将所有的现场照片再次进行比对,懊恼地跪坐在地:“混蛋,他本来就不只是为了所谓的完美艺术而犯罪,他是为了做黑弥撒!”在每一个现场中,都出现了一个五角星的形状,并且所有的死者都是被从南向北的摆放好。

“彼得,你对恶魔崇拜有什么看法?”柯铭对外国的恶魔崇拜体系了解不深,彼得告诉他,恶魔崇拜是对信仰的缺失引起,有的年轻人喜欢假装另类,也会表现的崇拜恶魔。但更多人是从心底开始对恶魔产生信仰,将它视为救世主,愿意为它奉献生命。“据我所知,恶魔崇拜者们集会时不会随便选择一个地点,他们会通过仪式来定下自己的集会地点,希望能从地狱召回魔王。”仪式?这杀人方式就是一种仪式,柯铭想到这,拿出了地图,开始画了起来。

彼得与王正阳二人看着他将卢浮宫,警局,格拉汉姆家,罗比家与帕特里克家标注出来,正是一个倒五角星的形状。“我的上帝,你是说他们被杀就是一个仪式,而且还定下来了这群恶魔的集会地点?”柯铭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他们选择目标的时候连顺序都排好了,从卢浮宫开始,整个绘图都是一个倒五角星的位置,那么他们上一次集会的地点,”说着,他将笔点在正中心的一间废弃公寓:“就在这里。”

彼得心里松了一口气,至少他们不是一只无头苍蝇了,了解凶手的真实目的与作案顺序,他们可以推论出下一个目标。“我需要的警员资料传来了么?”柯铭要赶在凶手前,推论出下一个目标,并且要从死神手上将他救下来。

从莱昂纳多家方圆五个街区内,一共住了八个警员,而最危险的是才入职不足半年的新人罗琳娜·琼斯。“柯先生,您的意思是我就是下一个目标?”面对这个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女孩,柯铭点了点头:“你所住的位置是唯一可以完成五角星的地方,凶手既然想定出下一个仪式的位置,就必须通过你了。”根据他的安排,彼得派四个警员日夜守在罗琳娜的家附近,而她本人被安排到了柯铭身边一起参与行动。

“彼得,那个废弃公寓是多少年前的建筑了?”已经找到了下一个目标,柯铭想深入了解他们的集会到底做了什么,“那个公寓已经废弃快两年了,之前是一个俄罗斯人买下来准备修建成仓库,但是他买了没多久里面就发生不少怪事,比如说流浪汉住进去没两天就失踪了,晚上有人听到里面传来奇怪的哭声。”这些都市传说柯铭在各种地方都听到过,但是联系到黑弥撒后,他认为这件事并不是眼前的那么简单。“我们现在进去查看会不会受到什么阻碍?”“那里没有人看守,也没有什么门禁,可以直接进去。”彼得带着五个警员与柯铭三人一起上了车,前往地图上的集会地点。

“我已经感觉出这里的气氛很诡异了。”这间废弃公寓确实从里到外透露出一股阴森的气息,推开紧闭的大门,柯铭一行人终于见到了房内的景象:一个无头的女尸被放置在临时的祭坛上,身无寸缕,尸体上方还挂着几只被剥了皮的猫,祭坛下摆了十三个骷髅,上面的刀痕告诉众人这并不是道具。“这群变态!”彼得怒不可遏,但警察的职责让他恢复了理性,“我的上帝,这里真的不是地狱吗?”罗琳娜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现场,女尸的头颅被挂在了祭坛正上方,下面用一个类似圣杯的物品接住了滴下来的血液。“她是自愿接受献祭的。”听到这话,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了柯铭。“仔细看,女尸身上没有任何强迫产生的伤痕,一旁的衣服是叠的整整齐齐,如果真是被强迫的,谁也没有闲情逸致这么对待一个死人的衣服。”仔细看了看被吊在上面的头颅后,他继续说道:“女尸的脸上还有笑容,是睁着眼睛的。”

那些骷髅很有可能就是之前失踪的流浪汉们,祭坛上暗红的倒五角星让众人不忍在现场继续待下去,罗琳娜率先走出了屋子,彼得也呼叫支援来封锁这个地方,柯铭没有闲着,他在祭坛附近来回寻找有用的线索,“铭哥,你来看看这是什么?”在祭坛正中央的骷髅嘴中夹着一张照片,王正阳打开了骷髅的嘴,里面是一张画,“高更?”柯铭一眼就认出这是高更的作品,“他们的下一目标与高更有关,那么证明我们推测是正确的。”凶手就是主持集会的人,并且已经开始挑衅警方,认为自己的犯罪没有破绽。

“死者是伦敦来到巴黎参加这场黑弥撒的,并且有证据显示她是自行选择献祭的。”看着死者的资料,柯铭就知道她是狂热的恶魔崇拜者,“尸检中没有发现死者体内有任何药物,也就是说她是被直接斩首的。”彼得将报告结果发送给了他,继续说道:“在这个房子内有个地下室,里面有十三具无头尸体,最早的一个是两年前的。”“这是早有预谋的事情,他们是选择好时间才动手。”看了看现场的痕迹,柯铭与彼得最后的结论是:凶手是独自作案。

一般连环杀人案件中,参与人数越多,可发现的线索就越多;反之,参与的人数低至一人的时候,暴露出的问题就越少。从英国的开膛手杰克,到美国绿河杀手,再到日本连环性侵杀人案的宫崎勤,无一不是单独作案且准备充分。“那么我们要抓住他,需不需要先端掉这群恶魔崇拜者?”彼得寄希望于这群参与过恶魔崇拜的人,“我想通过暗网来找找信息,这么大的一个黑弥撒,不可能仅有他一人来全盘操作,更不希望没人关注这场表演。”柯铭知道参与者不会亲身参与这场血腥盛宴,现在互联网能做到的事情太多了,通过网络直播这场黑弥撒也是有可能的。

王正阳接到柯铭的指令后立刻开始进行网络搜索,终于在一个名为“终焉降临”的网站上搜索到了黑弥撒的录播视频。“这些人的信仰太可怕了。”柯铭见到死者自愿躺在断头台上接受斩首的时就转身离开了,他不愿意亲眼见到这么残忍的一幕。“他们真的想在巴黎召唤恶魔吗?”这种事闻所未闻,彼得已经不敢继续想下去了,拿守民众的警察性命去召唤一个不存在的生物,任何人都不相信这是一个正常人做得出来的事。

“也许我们一开始就错了,不能以常人的思维来思考,假设他是个狂热信徒,他要做的就不是常人能理解出来的事情,比如用血液沐浴。”彼得的话让柯铭有了新的突破口:“正阳,你尝试联系暗网上传视频的这个人,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了。”王正阳知道,柯铭是打算让他当鱼饵,将深渊中的大鱼一点点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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