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少女身上盖着几层棉被,小脸嘴唇苍白无色,衬得额间红痣更为鲜艳。
李兰跪在床前,小心翼翼将汤药喂进她嘴里,见她皱起眉头,连忙换了一勺蜜水。
好不容易把半碗药喝下,李兰额头都出了汗。
“主子都昏睡两天了,要不要再叫军医来看看?”
李云把炭盆拉近些,“主子是给累出来的病,这大半个月几乎没合眼,又这么冷一场,不病都难,军医说只要退了热不复发,休息几天就好了。”
李兰叹了口气,“咱们主子看似随心潇洒,其实重情得很,这次王爷的事,她是实打实的累心劳力了。”
“傅清还没回来,不知道王爷那边怎样了……”
“……唔,水……”
“主子?主子醒了?!”
……
虚弱的钱魏征埋在傅清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呜哇!小青儿,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要不是主子把最后一块狼肉给了我,我就饿死了啊!”
众目睽睽之下,傅清老脸通红,把人按回榻上。
“你还好意思说,王爷身受重伤,你还抢他的肉吃,是不是混蛋啊?”
“呜呜,我没有,是我饿晕了,主子塞我嘴里的!呜哇,我对不起主子啊!”
旁边榻上,元罗脸色青白,双眼紧闭,东方政正帮着军医给他灌药。
军医细细观察把脉,微松了口气。
“总算能自主吞咽了,还好还好,幸亏主帅底子好啊,两箭虽未伤到要害处,但加上肩膀的砍伤,当时失血过多,又在那么寒冷的地方待了快两月,还能维持现在的心脉,实属万幸啊!”
东方政喜出望外,“怎么说,主帅没事了?那什么时候会醒?”
军医心底感叹主帅生命顽强,但脸色犹为凝重。
“虽说是万幸,但主帅的伤口未能及时处理,时隔两月尚未完全愈合,身体极度虚弱,终究是大伤了元气,岂是一句没事就轻松醒来的……”
帐里安静下来,余奎见几人脸色沉重,摇摇头说道,“你们丧着个脸作甚?咱们主帅是什么人,能在雪山里头两个月都没死,难不成这点伤会熬不过去?”
“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
对啊,原本他们都预料了最坏的打算,只求能挖出主帅的尸首而已,可如今主帅还喘气呢!
“郡主?”
“郡主您醒了!”
外头传来士兵惊喜的声音,双生子馋着花袭人走进来。
“郡主!”
花袭人走到床前坐下,盯着元罗青白的脸庞,又伸出手探了探脖子。
“余将军,让外面将士们都回帐休息,大家都辛苦了,王爷有我看着,不会有事的。”
经历今天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余奎如今对这个未来王妃可是百分百的信服。
“是,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