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因为那伙强盗被杀,接下来几天路程,连狗都不多见一只,临近黄昏,三人终于进了京都城门。
大唐首都,天子脚下,繁荣昌盛不同凡响,南宫离听着周边热闹喧嚣的声音,莫名产生了一丝怯意。
“南宫离,陌叔,你们先跟我回闫府吧,打听到你外祖李家在哪,再去不迟。”
“……好,那就叨扰了。”
“好咧,陌叔,前面直走!”
……
房门外,闫俞钦脸色凝重看着出来的太医。
“薛太医,您老给个实话,我父亲的病,究竟有多严重?”
薛太医眉头紧皱摇摇头,“闫主司,不是下官隐瞒,是下官真的查不出具体病因,老国师这昏迷来得很蹊跷,气息微弱,不像是病,但脉象又没有中毒的迹象,唉,下官真的无能为力……”
“……有劳薛太医了,您请。”
闫俞深送走太医,着急来回踱步。
“大哥,这已经是第八个太医了,才短短几日,父亲的气息越来越弱,要不我们去民间找些偏方郎中来试试吧,或许有转机呢?”
闫俞钦牙关紧绷点点头,“我们做两手准备,你去找郎中,我去趟灵国寺,找青空大师。”
“大哥,你是怀疑父亲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俞深,你没发觉自从父亲病倒后,这个院子有股怪异的阴冷吗?”
闫俞深愣住,“……好像真的是这样,搏庭也说过这样的话,还有昨天几个孩子来这,哭着闹着不肯进院子,莫非真的有不洁之物?”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为今之计,也只能搏一搏了……”
老管家蒋文匆匆跨进院子,脸上带着喜色,“老爷,大门上来报,花家小姐回来了!”
“袭人回来了?!”
兄弟俩一喜,连忙走出院子。
“袭人命格奇特,天赋异禀,说不定有办法救父亲!”
“对,姑母说过,袭人额间红痣有震慑邪灵的能力,大哥,咱们走快些!”
两人跑到大门,一个风尘仆仆,漂亮精致的女孩迎上来,额间红痣鲜亮。
“大舅舅,二舅舅,外祖父怎样了?”
“袭人,真的是你!”
几年没见,闫俞钦欣喜摸摸外甥女的头,见她身后只有一大一小牵着马的两个陌生人,眉头微蹙。
“前些天你娘来跟父亲商量,让张青去接你,你没碰上他吗?还有费妈妈和北叔呢?你信上不是说还买了个妈妈和丫鬟,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
“我在回来的路上听说外祖父病了,就先赶回来,北叔他们还在路上,应该会碰上张叔吧,这是我两个朋友,他们护送我回来的。”
花袭人说着往里面走,“舅舅,先不说这些了,我去看外祖父,文叔,你安顿好我两个朋友,别怠慢了!”
“是,小姐!”
…
刚过假山走廊,花袭人就瞧见外祖父的青松院笼罩着一层黑气,晚霞的彩光都丝毫照不进去,阴森森得让人不寒而栗。
花袭人危险眯起眼睛,脚下未停,扯开绒毛外套丢向后面,转着咔咔作响的脖颈,边挽起袖子。
“大舅舅,二舅舅,吩咐下去,全府人暂停手上的活,都回房间去待着,门窗紧闭,今晚无论听到任何声音,谁都不要出声回应,也不可踏出房门半步,否则后果自负,切记!”
“袭人……”
闫俞深欲上前,被兄长拦下。
“姑母说过,袭人不是普通孩子,她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我们别添乱,听她的话。”
里面侍候的几个家丁也被赶出了院子,一头雾水看着女孩气势汹汹,砰一声关上院门,再关上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