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珺本以为夫子是位老人家,见到之后她却着实愣住了。夫子居然是一位已过花信年华的妇人。半晌,叶舒珺才记起自己还未打招呼,匆忙行礼,“日后珺儿要多多劳烦师傅了。”
“县主不必客气,我姓谢,名荣。”谢荣着一身简装,并未梳髻,而是用两指宽的环佩固定住头发,吊高马尾显得英气十足。
叶舒珺心下感叹,这真真是英姿飒爽,不让须眉!她心下欢喜,按捺不住喜悦的心情,“谢师傅请不要称呼珺儿为县主,就以名讳相称,师傅您意下如何?”
谢荣满意的点了点头。本听说侯府家的四姑娘刁蛮任性,脾气乖张,如今一见方知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一番思虑之后,谢荣对叶舒珺更是心存怜惜。她本是在战场上被老侯爷所救,跟随部队打过仗,在军营里面习得一身过硬的功夫。她原本是准备战死沙场以报侯爷知遇之恩,谁料两年前,老侯爷突然拿出一封信让她只身送往侯府世子叶天楠的手中,并交待她日后听从世子的差遣。
世子看完信之后,给了些银两让她找地方住下,这一住就是两年。
直到几日前,世子派人送信,请她去侯府做教习先生,教导府中女眷。
这一日,叶舒琬、叶舒瑛没来,叶舒琼迟到了一半时间,谢荣带着她们只练了些基本功。叶舒珺回房的时候,感觉腿和胳膊已经不是自己的。刚躺到床上,还未来得及捂热床铺,就听到立夏在外面敲门,“小姐,老夫人房里的如意来了。”
叶舒珺只好强忍酸痛爬起来,“让她进来吧。”
“四姑娘安康。老夫人让您去仁德堂一趟。”如意跟老夫人也些年月了,性情圆滑,做事滴水不漏。
“祖母有说什么事吗?”叶舒珺懒得动弹,仁德堂那么远,依照她现在的状态,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走到。
“老夫人没有说。”
“那你回去跟祖母说我身体不适,明日再去仁德堂请安。”叶舒珺有气无力,满脸倦意,看似连坐都坐不住,不像是说了假话。
看来五姑娘是真不知道外面传了什么话,老夫人那里正等着发落呢,这一趟人她已经来请过了,姑娘不去可不是她一个做奴婢的能说得动的。如意面色未动,心里一阵畅意。当初老夫人要把她送到绿意阁时,她可不是愿意的,但她乐不乐意是一回事,长者赐不可辞,没想到五姑娘当众拒绝,令她颜面尽失,背地里不知道多少小丫头们在笑她呢。
没一会立夏从外面进来了,靠近叶舒珺身边低声道:“姑娘,奴婢看见如意出去时脸上很得意,便留了心眼让小满去仁德堂打听打听。”
“可知道是什么事?”
“骑马那日,大公子吩咐了姑娘救下沈公子之事不要外传,但这两日不知道怎么回事,府中的下人都在议论,言辞更是夸张,有些竟说姑娘和沈公子……抱在了一起,还……还衣衫不整……”立夏看着叶舒珺脸色如常,便继续道:“今日外出采买的下人回来说,如今京中都开始传开了,所以老夫人才发了大火,说姑娘……姑娘没了闺誉,败坏侯府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