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祖父他让我好好照顾你。”沈知誉的眸色温柔至极。
“啊!”却万万想不到,叶舒珺丝毫没接收到,面色一愣,忽然失声道:“祖父?你江…祖父?”话音一落,脸上似火烧了一般,只觉得一颗心都要跳了出来,饶是她敢在金銮殿上求婚,也遭不住眼前沈知誉的直白。
“嗯。”沈知誉好笑的看着他,忽然朝她眨了眨眼,重重地点零头。
叶舒珺心里一漏,这人怎么这么讨厌,明明都那么好看了,还朝她放电,再待下去她真怕自己会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来。
“也不知道正儿睡了没,我、我、我去看看!”罢,便落荒而逃。
沈知誉看着她飞一般的逃离,心里即是好笑又是失落,可惜现在时间不对,否则他又怎么会让她这么容易离开呢?
沈知誉微微呼了一口气,老侯爷当然不只是了阿珺,更重要的是如何回到京城去,可如今他们手上除了老侯爷当初带走的兵力,其实一无所有,如今还要东躲西藏避开秦王的追捕,要打回京城谈何容易……
赵昱宁这几日看似与平日里无异,但是没人知道他的心中究竟有多着急,宫变前几日他就被庆王爷软禁在府中,没能及时发现异状。现下宣武候府没有保住,珺姐儿一众也不知去向,他急得恨不得扇自己耳光,面上却不能表露出分毫,以免被有心之人瞧出端倪。
这日,他主动与骠骑营的一个卫长套近乎,“孙卫长,这几日辛苦了啊。”这孙卫长之前负责去侯府抓人,现在又要整日找人,找不到人还要日日被训,他正皱着眉头苦闷。
“世子,可别提了,这真不是人干的事。”
赵昱宁心下冷哼,确实不是“人”干的事,面上却涌上笑容,“孙卫长,你也知道我与宣武候府还有点亲戚关系,我想知道这侯府被抄来了,我母亲惦记着幼时的一些旧物,不知可还在?”
孙卫长也是个直性子,宣武候府被烧,众人被杀的杀,逃的逃,这宁世子分明是老侯爷嫡亲的外孙,如今听他还有点亲戚关系,便打心眼里瞧不起他,“怎的?世子还想去那被烧毁的不成模样的府中转转?”
看他面露鄙夷,赵昱宁倒是对他心生好感,他从袖中拿出一个荷包,里面装着沉甸甸的金裸子,“家母病重,对儿时旧物眷念,还望孙卫长指点一二。”
孙卫长本就不是良善之人,如今见了荷包心下一喜,心中却有些犹疑,难道世子是想报仇?
转念一想,如今庆王的势力也不可觑,想必世子是跟自己的父亲站在一起,他抬手结果,里面的份量让他心中猛的一颤,“不知世子想知道些什么?”
“并无其他,就是想去旧宅替母亲拿点玩意。”
孙卫长放心地点零头,“今夜子时我兄弟值班,到时候让你进去一刻钟时间,不可久待。”
赵昱宁点头谢过,他迫切地想知道珺姐儿他们现在是否安全,但是他必须按捺下心中的急迫,一步一步来,毕竟他的身份敏感,这个时候不清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
子时,赵昱宁按照约定到了宣武候府的后门,果然有人为他打开了门,“世子请。”
一踏进宣武候府,赵昱宁的眼眶就湿了,夜色中趁着朦胧的灯光,他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可是这轮廓无一不透露着死寂。过了这么多,依然有丝丝的血腥味往他的鼻孔里钻。赵昱宁生生压住胸口翻腾的恶气,捏着泛白的骨节,迈不开步。
“世子,世子,快点,只能给您一炷香的时间。”
赵昱宁猛然惊醒,现在不是自己悲愤的时候,这些账迟早都是要算的。他咬了下舌尖,淡淡的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开,疼痛让他清醒过来,他接过那人手中的灯笼,进了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