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马驰骋几十里,终于赶到一个小镇,天色渐暗,二人下马寻客栈住下。
“饭菜一会送进来,明日一早买马启程。”陆玥交代完,把伤药丢给他,扭头便走。
那离开的背影潇洒干脆。
脑中又浮现陆玥的女装模样,明明只是普通农女装扮,却每个姿态都英气十足,动人心弦。
心里声音狂喊,他可是个男人!关门躺在床上,慢慢平息乱如鼓鸣的心。
一早,二人到马市挑了马匹上路。
穆祺安坐在新买的马上,望着前方纵马疾驰的人,只觉的自己患了怪病。明明一派风流少年郎,怎就惹得自己浑身不自在呢?
连行了一日,奔波上百里,终于抵达析风山庄。
门口却有争执声传来,一黑衣少年满脸急迫正在门口同小厮纠缠:“我说的是真的,穆祺安被抓住,正等人相救!”
“张兄。”穆祺安忙跳下马上前,黑衣少年回头一看,眼泪喷涌而出跑过去抱住穆祺安:“穆兄你回来了!”
“呜呜呜,我出去看你没回来,想再潜回去救你,那府中守备森严,我被发现挨了一箭。侥幸逃脱,我回去求父亲救你,可他说那康城主为人正气不会为难你,我又来求你父亲,可你家小厮偏不许进。”
少年哭到哽咽,鼻涕眼泪抹了穆祺安一身。
陆玥嫌弃的拽拽缰绳,后退几步离远一些。
穆祺安余光偷瞄陆玥,只觉丢人,把张政推开,带人走进山庄。
“你还知道回来。”一个美艳妇人带婢女从后院走来,满面怒容,抬手拧起穆祺安耳朵:“这几月又哪里浪去了。”
“母亲饶命,这还有人。”露出几分尴尬,揉着耳朵小声示意母亲先招呼客人。
“啊,是陆小道长,快快请进。”杨婉清看到陆玥十分热情,初见这小道士时便觉得眉眼似曾相识。现下将儿子送回,不觉更亲近几分,忙招呼人进前厅。
再看自己那傻儿子,一身粗布麻衣,头发歪斜,可怜兮兮,活像逃难来的。
“前几日我去自在观求符,骆道长说你欠她一样东西,让陆小道长护送我回来取。我派人寻你,书院说你又同几个混小子偷溜出去,还是陆小道长亲自去找你。”看着陆玥,满心欢喜,相貌堂堂,做事沉稳,不似自己那兔崽子,整日惹事。
忽然转头问穆祺安:“骆道长说你欠了什么东西?”
“就是那个,呃......碧水剑。”穆祺安吞吞吐吐,自己武功一般,偏爱托大,那日同狐朋狗友偷溜出书院去华山游玩,看到有人比武,心血来潮找上一个白净俊朗的道士,身负长剑,一派仙风道骨。
那时年少无知,凭借一手穆家枪在学院从无敌手。外出一向招摇,做足了架势。想象获胜后在别人眼中玉树凌风,武功卓绝,心中澎湃不已。口出狂言以新得的碧水剑做赌注。却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对方被纠缠到厌烦,剑未出鞘,自己便已被踢飞落败。这一败成名,也成为自己不长眼的黑历史。
后来才知道对方是自在观高功骆秋霜,当时并未约定赌注兑现时间,自己也只当事情未发生,没有向父母报备。
杨宛清气急,碧水剑是夫君特意从一商人手中高价购入,百年前的名剑,已不能单用价格衡量,要不是对这独子格外宠爱,这剑万不能作为十五岁生辰礼给他,偏这不识货的傻子胡乱做了赌注。
“娘,愿赌服输,儿子知错,以后再也不敢了。”期期艾艾摇着母亲衣袖。
“生儿子果然是来讨债的。”析风庄主夫妇为人仗义守信,又与自在观来往甚密,若是输给骆道长,倒也可以接受。
吩咐下人上些茶点,又数落这不孝子几句,便带了丫鬟去取剑。
“你......”
“穆兄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穆祺安看母亲离开,松一口气,瞧见陆玥正品尝茶点,开口想要找些话说,却被张政开口打断。
“是被陆道长救出来的。”
“那里守备森严。”
“陆道长武艺高超。”
“穆兄你可有受伤?”
“陆道长有良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