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那么多,洗净白薯上的泥土,再用匕首削掉外皮,切下一块先递给冷幽:“吃吧!”
“真甜!”冷幽现在才知道生白薯竟是人间美味。
……
只一个白薯就填满了二人的肚子,虽然骨折处还有丝隐隐的作痛,但冷幽已觉全身充满了力量,再看项闻天更是精神抖擞,不由抚在花朵的印记上轻轻摩挲了几下。
项闻天把挖出的余下白薯装在书包里,在冷幽的引导下一路向北,来到谷壁相对较势缓处。
先前急着救人,下来时那处谷壁凶险异常,有几次差点就掉下来,若不是身手敏捷及时抓住了谷壁上的树木,后果还真不堪设想。
不理冷幽的拒绝,用围巾将其结实的系在背上,项闻天沿着谷壁凸起的石头并借着壁上的树木向上攀去。
越往上爬越心惊还有紧随而来的亢奋,虽然冷幽的重量连二十斤都不足,但现在可是如攀岩一般极具消耗体能的运动。
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疲累,而且身手更为的轻快敏捷,全身的力量就像使不完一般。
想到那股蹿进体内的热流和那团奇异的紫雾,以及冷幽瞬间转好的伤势……
项闻天强按心海滔天的波浪。
……
终于站在谷上,伏在项闻天的后背,冷幽仰头望了望狂肆大雪之上灰蒙暗沉的天空,然后将目光慢慢转向山前的村庄,眼内再次充满了嗜血的冰寒。
她没有要求项闻天放下她,继续任其背着进了村。
七十年代末的偏远山村,远未达现代文明的程度,缺少保暖装备的人们,没谁懂也没那个诗情画意在这种恶劣的天气里出来玩耍,倒是有极多人家因怕被大雪封了门而全家出动在院内门外的清雪。
所以当着装和气质与村里人完全不同的项闻天在冷幽的授意下穿过村里(其实可以完全不走村里的路)的时候,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工具,如观赏天外来物一般目光粘到他的身上。
自然也就有为数不少的人发现了浑身血渍软塌塌的趴在项闻天背上的冷幽。
“哎!你是谁?冷家丫头怎么了?”好奇心强胜的人忍不住扯着嗓子朝项闻天大喊。
紧闭双眼的冷幽与面无表情的项闻天都能听出,这疑问多为好奇,并无多少关心。
“她从山上滚下来,我救了她。”项闻天冰冷的表情,让村民将后面的十万个问题憋了回去。
“就是那里。”当穿过村子,不再有人家的时候,冷幽抬起头来,手指位于村边的一个地印子房。
风雪中,有两个身影也在铲雪。
“咦……小天?”看到站在眼前的人,白菖蒲愣在当场。
“闻——天?”后面的项怀信手中的铁锹直接掉在地上。
“白叔……爸!”项闻天此前已从冷幽的口中得知所谓的白爷爷就是白菖蒲,也确定了冷幽口中的项爷爷就是自己的父亲。
“小天,你怎么来了?哎呀……小幽幽这是怎么了?”看到满身血渍的冷幽,白菖蒲这次惊掉了手中的铁锹。
“怎么回事?”项怀信也从震惊中苏醒,立即奔上前来。
“项爷爷、白爷爷,我没事。”冷幽摆了摆小手儿。
“这……”项怀信惊异的看着两个孩子。
“进去说吧!”项闻天背着冷幽先一步进了昏暗的小屋。
……
“虎毒还不食子,简直禽兽不如!”听项闻天简单的讲述完,项怀信的拳头攥的咯吱直响。
“亏得小幽幽命大,这要换个人,滚到那么深的谷里,哪还有命在。”白菖蒲看着冷幽满眼的心疼。
项闻天和冷幽默契的隐去了紫雾那段,所以在项怀信和白菖蒲看来,冷幽能活命是因为幸运。
“死丫头……死丫头……给我出来!”一声尖锐的喊叫打断了屋内人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