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季疏缈脑子里事挤着事,脑袋都大了。
眼下的事,未来的事,都不知从何处谋划。
季疏缈幽幽叹气,我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
“缈缈叹什么气呢?”阮香秀问。
“在想泽川弟弟,他要干好多活儿啊。”
她们在那里待了两个小时,张泽川就没有一刻闲下来的,屋里屋外忙活个不停,小小年纪,就有一双饱经风霜满是伤痕的手。
听她这么一说,阮香秀也忍不住叹气:“这孩子啊,哪儿都好,就是命苦。”
她们回到家时,秦升姥爷和秦蓉夫妻在收拾堂屋和厨房,秦升姥爷自然地接过姥姥手里的大碗。
秦家没有“帮忙”做家务一说,家务就应该是所有家人的。
“姥姥,痒痒。”季疏缈挠了挠胳膊,这才看到自己露出的细嫩皮肤上满是红疙瘩,看着姥姥露出一脸“宝宝委屈”的模样。
姥姥心肝肉疼,抱着她挨个红包包上涂清凉油。
天彻底黑了下来,夜风送来蝉鸣和蛤蟆叫,和偶尔的几声犬吠。
姥爷将大门门栓,一家人围坐四方桌说话。
姥爷习惯性地拿出烟斗,看到身边坐着的季疏缈,又默默放了回去:“说吧,你们这次回来干什么来了?”
他们回来前,电话里只说回来看看。
看看?不年不节,又没个红白喜事的,值得跨越上千里回来看看?
秦蓉用手肘捅了捅季振华,季振华轻咳一声,组织了下语言,磕磕巴巴地把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老两口越听表情越奇妙,等季振华说完,端起水杯喝水,也没缓过劲儿来。
秦升姥爷:“什么……东西?”
姥姥皱眉:“玩笑不是这么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