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回去的时候不想坐步辇,她对这种古代落后的人力代步工具没有丝毫兴趣,还不如自己走路舒服。
“娘娘,不可。您千金贵体,怎么能走这么远!”月桥皱着眉劝她。
沉烟也难得正经:“是啊是啊,娘娘,好远呢,您可不能任性!”
江禾强势地打断她们即将出口的一堆劝说:“听我的,都听我的!”
于是在江禾的据理力争之下,月桥沉烟二人看着她如同看保护动物,郑重其事地搀扶着她。
江禾略有些头皮发麻,有点受不了这种把她当三岁小孩照顾着的感觉。
不过好在能自己走了。
其实这里离江禾的未央宫也不远,毕竟宠妃排面之一就是宫殿离皇帝近。
皇宫白日里雄伟壮观,到了夜里,在灯火与月色的掩映下,则显出更为富丽堂皇的一面,像是展开一幅奢靡繁华的盛世画卷。
可惜,这个国家就是颗烂透了芯子的果实,早晚要腐烂的。
江禾走着走着就感觉不对劲,胸口和额头疼得厉害,呼吸也开始急促。
这症状来得太突然也太厉害,江禾一下子腿一软,差点摔在地上。
倒下去之前,江禾还在脑子里想:他大爷的,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她怎么就忘了,原身这具身体是出了名的药罐子,体弱多病是常态,当然以前也没像这样走几步就晕。还得多亏了南宫颢,他给江禾额外下了药,再加上半日欢药性猛烈,江禾这破身子更虚了。
但这也太离谱了,这才走多久?!
“娘娘!”
“啊——娘娘您怎么了?娘娘……”
好在月桥眼疾手快,一把托住江禾的身子,又转身冲着宫里的太监喝道:“小圆子,去请太医!”
叫小圆子的圆脸太监应了一声,又讷讷问道:“月桥姐姐,让太医去未央宫还是……”
月桥焦急地观察一周,发现附近刚好是瑶华宫。
瑶华宫,贵人冉氏,性情温婉内敛,素来安分守己。
于是她当机立断:“叫来瑶华宫,我先将娘娘安置在瑶华宫内!”
“是!”小圆子小跑着去了太医院。
月桥将一切井然有序地安排着,随即使了个眼色给沉烟,沉烟了然,上前去瑶华宫敲门。
瑶华宫内,冉木棉还在擦拭古琴。她最爱古琴,但自入宫以来就很少拨弄琴弦了,一来难免惹人注目,二来也实在是无心弹奏。
知音难觅,知己难寻,她独自来这深宫,只怕下半辈子也就这样了。孤独、寂寥、了无生趣……每每到了夜晚,这些感觉总是格外明显。
正失神之间,门外的宫女前来通报。
“小主,门外贵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沉烟求见呢!”
“什么?”
冉木棉初听有些惊讶,贵妃娇纵与受宠齐名,但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来找她的麻烦,她自认为默默无闻又平平无奇,会有什么事让贵妃大半夜找她呢……她有些不安。
“说是贵妃发病晕倒,想请小主收留些许时间,好让太医来为贵妃娘娘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