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已经停了,风中混着草木的清香,月亮探出头来,将一切笼罩其中,显得静谧而美好。
轩辕尧却无暇欣赏,他冲出山洞,一头扎进了湖里,清凉的湖水让他渐渐冷静下来。
淮王轩辕诚是他的同胞弟弟,平时总喜欢跟着他,别人说他半句不好,都能和人打起来,还因此被皇帝责罚了好几次,这样的人会给他下毒?
“你再泡下去,小心寒气入体。”
白绯在湖边坐了一会,见轩辕尧仍一动不动的泡在水里,终于忍不住提醒道。
轩辕尧回过神看向白绯,月光下她唇角带笑,一脸的戏谑。轩辕尧顿时觉得耳边又是一阵酥麻,他猛的扎进了水里,游到了几步外,这才沉着脸上了岸。
“你确定是淮王?”轩辕尧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了一丝颤抖,他实在不愿相信淮王会害他。
白绯看着坐在几步外,在夜风中微微发抖的人,有些无奈。她手指微动,轻轻掐了个诀,一边道:“不确定,只是我去的时候刚好看见他的贴身小厮从御膳房出来。”
“那肯定不是他。”
轩辕尧轻轻松了口气,这才注意到身上的衣服干了,剩下的半句话就这么卡在了喉咙。
他想问白绯能不能提前送他回去,可是又怕白绯生气,算算日子,最多再有五日,就到了白绯许诺的时间……
“再过两日就送你回去。”似是看出了轩辕尧的欲言又止,白绯直接道。
轩辕尧惊讶地抬头,看着白绯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她竟然愿意提前送他回去?
“我知道你急着回去,不过现在不是好时候。”
轩辕尧皱眉:“你这话是何意?”
白绯道:“那些人已经生出了妄念,很难再放弃,你一旦回去就会成为明确的靶子,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而且,敌人在暗,你要收集证据也不容易,不如先把情况了解清楚再回去。”
权利的滋味,只要尝试过就犹如食髓知味,不知餍足。
轩辕尧自然知道这些,不过他一向对自己很有信心:“有我在,他们不敢。”
白绯挑眉:“你敢保证所有人都能歇了心思?”
轩辕尧凝眉思索,沉默不语,他确实不能保证,可是他也不想兄弟相残。
“想想这次的食物,你想兄友弟恭,他们却不想放过你。”白绯继续泼冷水,“我知道你不在乎那个位置,你只想收回丢失的国土,可是后方不稳,人心不齐,前线又怎能毫无顾虑?”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你若真想兄弟和睦,更应该了解他们的真实想法,不随意猜测,也不盲目信任,更不能放任姑息。”
轩辕尧静静地听着,心中有了动摇,可想起现状不免又有些愤懑:“我整日在山上待着,能做什么?”
白绯随手一挥,轩辕尧的面前就出现了一张案桌,案桌上笔墨纸砚俱全,旁边还有一盏油灯,温暖的烛光照亮了整张案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