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钱,杀她的人前仆后继,奋不顾身,甚至其中还有尚元国的子民,那些人丝毫不顾及她带兵打仗,为的正是保护尚元国子民的安危。
回过神来,连翊淡淡的拒绝道:“这钱我不能要。”
海月早猜到她这么说,干脆直接把钱塞到她手里:“这里面的钱,你都可以任意消费,也包括辞辞,我扣掉了他所有零花钱,他在学校不学好,手里的零花钱经常被骗光,你拿着钱,也提醒着他,看着他点,钱给你,我放心。”
连翊看到她眼中泛起的母爱,也能看到她眼里的忧伤,虽然这份深沉的爱是对穆辞的,与她毫无半分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海月给她钱,她突然想起她十三岁那年,刚和晋王府小世子订了婚约的时候。
刚订完婚,那小世子隔天就找上门来,将手中的钱袋塞到她手里,拽拽的说:“这是我身上所有的钱,以后会隔三岔五的给你送来些。”
她疑惑不解:“聘礼已经给过了。”
小世子却道:“是我私房钱,我总乱花,你帮我保管着,钱给你,我就放心。”
收回思绪,连翊眼睑轻敛,收下那张卡,“我知道了。”
这是一个病入膏肓的母亲,对孩子最后能做的,这份感情太沉重,她不忍辜负。
她连翊向来不是个会心软的人,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没来由的一阵酸楚。
见连翊收下钱,海月很高兴,拍了拍她的手,眼里是化不开的柔和:“我听说了你的遭遇,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把我当成像妈妈那样可以依靠的人,我们绝不会像袁家那样对你。”
这话海月是发自肺腑,她很喜欢孩子,但是因为身体原因,生下穆辞后身体彻底亏空。
可是见到连翊,她甚是喜欢,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她也打心底的觉着很满足。
连翊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眼底的光柔和了不少,她望着海月,应道:“好。”
穆辞像往常一样,被张姨叫了八百遍,才磨磨蹭蹭的下楼吃饭。
结果一到楼下,就看到连翊坐在沙发上,正安然的闭着眼。
长而卷的睫毛在她瘦小的脸上落下错落有致的阴影,身上穿着干净整洁的学生装,显得青春甚至有种浑然天成的优雅气息。
“你怎么在这儿?”穆辞打量着她的穿着,疑惑不解。
“臭小子!这都几点了!早饭别吃了,滚去上学!”
穆鸿秋从正门走进来,看到头发乱蓬蓬的穆辞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跟着人家小翊学学,早早的就下楼把早饭吃完了!”
穆辞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他慵懒的伸了个腰,漂亮的桃花眼中满是戏谑:“这只是一开始,等过一周你再看看,他也就起不来了,谁叫咱家的床睡的太舒服了!”
他看上连翊,薄唇微翘:“小疯子,你肯定没睡过这么好的床吧?”
“说什么的!你小子!”穆鸿秋眉头猛地一皱,这小子是忘了昨天他说的话了吗?
他连忙看向连翊,轻咳两声:“小翊,你别听他胡说。”
连翊睁开双眼,眸中一片清澈:“可以走了吗?”
她已经在这坐了半个时辰。
“走什么走?”穆辞大步下楼,坐到餐桌前,冲连翊挑眉,“你得等小爷吃完早饭,就算是迟到,也得给小爷等,你要贴身保护我的安全,记住没?”
看着吃吃喝喝的穆辞,穆鸿秋叹了口气。
这孩子小时候明明那么可爱,怎么长大就长歪了?
这贱嗖嗖欠揍的性子,究竟是像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