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翊再次醒来时,身边是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一鞭子抽打在身上,疼的她呲牙咧嘴。
“狗杂种!你知道你惹的是谁吗?我看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你这是要把我袁家往火坑推啊!早知今天,当初就该掐死你!”
朱翠翠挥着鞭子,劈头盖脸的对着地上的连翊一阵猛抽。
连翊闻到一股奇呛鼻的烟味,抬起头,看到坐在门口拧着眉头,脸色阴沉,手指间夹着烟的中年男人。
眼前的一切,包括这些人身上的穿着,都让她觉得陌生,却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啪——”在朱翠翠鞭子落下来时,连翊伸出手,紧紧握住。
她已继承了原主的全部记忆,原主是被袁家人收养的,袁家两个女儿,没有儿子,在村里一直被邻里戳脊梁骨。
朱翠翠也因难产伤了身体,再也不能怀孕,索性就从外面抱了一个孩子回来。
但当时说好是个男娃,抱回来后,却发现是个女娃。
袁家夫妇急坏了,可卖家就好像消失一样,怎么都联系不上了。
朱翠翠只好出了个主意,把这个孩子当男孩养,毕竟是花了三千块钱买来的。
虽然袁家从此有了“儿子”,但知道实情的袁家夫妇依旧瞧不上连翊,把她当牛马使唤。
这十多年来,给她穿的都是袁家女儿们剩下的衣服,睡觉在杂货间,冬冷夏热,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干各种粗活、重活。
不仅如此,她还要忍受袁家四口人的侮辱和暴力。
“狗杂种,你干什么!”朱翠翠瞪大了眼,用力拽了两下鞭子,竟纹丝不动。
这狗杂种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
朱翠翠面色凶狠,脸上划过一抹怨毒:“你是不是偷吃东西了?你个狗……”
她话还没说完,连翊突然一用力,将鞭子夺过来,眼神阴狠:“从没有人敢这么叫本将军!”
“你、反了你了!”
朱翠翠脸色狰狞,干脆扬起巴掌:“我打死你个杂种!”
“啪——”
连翊侧身躲过,反手一鞭子抽在朱翠翠大腿上。
她只用了四分力道,朱翠翠却疼的头皮发麻,捂着腿跪倒在地上,咬着牙破口大骂:“你这个挨千刀的!你居然敢打我!我要掐死你!”
坐在门口的男人一怔,似乎没想到连翊会打人,他掐了烟头,站起身哑着嗓子呵道:“放肆!”
“啪——”
突然飞来横鞭,甩在他肩处,若不是他躲的及时,这一鞭子就要抽烂他的脸了。
回过神后,袁三惊出一身冷汗:“混账东西,你竟敢、敢打老子!”
“你也配称老子?”连翊冷笑,她将袖子挽起,露出触目惊心的伤疤。
瘦弱的胳膊上,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年纪,手臂布满伤疤,新旧疤交织处,血肉外翻,看上去惨不忍睹。
连翊眯起眼,眸色更冷了几分:“这就是你们在一个孩子身上犯下的罪证,你们连人都不配做!”
“你、你……”朱翠翠倒在地上,抬头望着连翊。
只是一上午的时间,这小杂种怎么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不过再怎样也是个孩子,掀不起什么放浪。
朱翠翠咬着牙站起身,朝连翊扑过去,高声骂道:“你个小杂种!我不信你还翻了天不成!我买回来你,你就得一辈子伺候我!对我感恩戴德!”
连翊脚下一转,躲过朱翠翠,扬起手,一鞭子甩下,抽打在朱翠翠背后。
“啊——”
只听朱翠翠一声惨叫,趴在地上不动了。
“翠啊!”袁三大惊失色,连忙冲上来抱起朱翠翠,愤怒的盯着连翊,双眼充血,“你竟敢下这么狠的手!你真是心肠歹毒!”
连翊扽紧鞭子,语气轻飘飘的:“这才哪到哪?接下来,我好好感恩你们这十几年来的恩情如何?”
连翊神情冷漠,眼神犀利,将“恩情”二字咬的极重。
看着缓缓靠近的连翊,袁三心中竟升起惶恐不安,“你、你敢!我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