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向死而生,不知从哪个方向突然斜窜出一支极为普通的风羽箭,直接将朝他面门而来的的卢箭一把撞飞,是的,就是撞飞,那种强横有力的撞飞,徐焕升只感觉面前一股巨大的箭矢冲击力引发了生猛的气流,那气流就像二月黄土戈壁上的凛冽寒风,刮得他的脸颊生疼。
那种被刀子划开皮肤的疼痛感,是真的疼。
陆九龄一路穿过箭雨,不断地打落那些试图在他和同僚身上透射而过的箭矢,来到徐焕升跟前,“徐大人。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这会儿,他的脸真疼,他都能感觉到有一些流动的东西从伤口缓缓沿着他的颧骨留下,他没办法伸手去抹。
他一边用剑抵御着那些乱窜的飞箭,一边拉住缰绳,“走,此处不宜久留,燕唐将臣来了!”
陆九龄瞳孔微缩,他望向不知名的高处,传说中的的卢箭的主人来了?
那个十年前行走在边境线上,如入无人之境的将臣,燕唐国主惨死在汉江边的渡船上,他只身潜入大靖边境刺杀军部重要统军将帅,那一年,光大靖苦心培养戍守边境的大将就死了七个在他手上。
正是那一年,燕唐将臣和他的的卢箭一战成名。
十年前的徐焕升,还是小小的一名军师跟着延东陵守军戍守在边境,他对将臣的威名,虽未曾与他碰面,却是和他的的卢箭有过几面之缘。
想起当年的事情,徐焕升心中是五味杂陈。这样的高手,这样的死忠粉,要是大靖的该有多好。
没想到这样一个强大的存在,时隔多年以后竟然还敢孤身来到了大靖的京都,他难道就不怕有来无回?
一想到将臣有可能陨落在大靖,他竟然有些舍不得。
他们这边打算撤退,可从另一边的山上却是再次跳出了二十多个杀意凛然的刺客,陆九龄看着那些手执长剑不断逼近的黑衣人,看来这些人是打算在这里将他们一网打尽。
来得正好,他准备的后手也该启用了。
陆九龄大喝一声,“退。”
关山月一直没有动,她的手里全是汗,那个不断发射飞箭的人,她找到了,没想到还在她的两百步开外,从对方射出的飞箭以及她所感受的震撼力来看,来的是一个比她还要强上许多的人,她没有胜算,不过,有了另外一个人就不一样。
二打一的话,她倒是有兴趣以多欺少。
在感受到来自另一处飞箭的力量之时,她就开始在山林间狂奔,傅子遇不是个安分的主,他的脚虽然受伤了,但教程一点都不慢,竟是跟着前面关山月的身影足足一口气飞奔到了高处,关山月测算过距离,至少那人在离下头那片空地大概五百来步的地方,这样的距离,关山月根本没有把握能将他射杀。
所以她一路狂奔,一直到和对方是同一水平线上的地方她才停住了脚步。
此时她正在那人的东边,而那人的西边也有人,她虽然不知道那是谁,但她很满意对方不断射向那名强大的存在的飞箭。
风羽在的卢箭发射的那一刻便已经有所察觉,他的位置,没想到还真有人和他一样,是五百步的距离,而且对方箭无虚发,这样一个强大的对手的存在,让风羽不自觉就生出了与他一较高下的心思。
对方每射一箭,他也跟着往那处射出一箭将他的箭在半空拦截。就那样连跟着数十箭之后,风羽发现这样依葫芦画瓢阻止他并没有什么意思,于是他的箭尖调转了方向,将那人锁定住。
将臣原本游刃有余的,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徐焕升。刚开始他打算逗弄逗弄徐焕升,把他周围的人都一一射杀后再对他动手,没有想到的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人算也不如天算。
一支很普通的风羽箭就破了他的局,他刚开始并没有注意。只是觉得不过是巧合,可当他捏弦控弓发射第二支击杀徐焕升的的卢箭,依旧被一支莫名其妙的风羽箭给半路拦截了,十年来,能在半路便将他的的卢箭便拦截的人少之又少,他实在想不通,到底是谁也出现在这里,对方的目的难道就是为了阻止自己吗?
他要杀的人,谁也不能阻止,他继续捏弦控弓发射,谁都不能阻止他。
第三支,第四支,第五支,第六支,将臣的心越来越浮躁,这么普通的风羽箭,竟然有能拦截他的卢飞箭的本事?而且对方仿佛和他斗上了,非要和他玩出个兴致出来不可的样子。
世间怎么有这么无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