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秋日,仿佛是一位素颜的女子,清冷而寂静。
那凉意并不刺骨,却深深渗透到每一个角落,即使在阳光的照耀下,也无法驱散那淡淡的寒意。
阳光如同被稀释的金色酒液,试图穿透厚重的密林,却又被那些繁茂的枝叶所阻挡,只能在地面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此刻的笔架山,便是这样的秋日画卷。
山路上,阳光未能触及的地方,晨露依旧恋恋不舍地挂在草尖树叶上,晶莹剔透,像是大自然的眼泪。
尽管已近日央,但那份清晨的湿润和清凉依然弥漫在空气中。
平日里,这个时辰的山路应该是热闹的,药农猎户们肩挑背扛,忙碌而充实。
他们的身影穿梭在山林间,给这片静谧的大地增添了几分生机。然而此刻,他们却仿佛被这秋日的清冷所震慑,消失得无影无踪。
山脚下的路原镇,也在这秋日的洗礼下变得格外宁静。
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如今空空荡荡,几乎成了一座空镇。
家有孩童应试的家庭,为了孩子的前途,举家前往郡县陪同,留下了空荡荡的房屋和静悄悄的街道。
而那些没有孩子应试的人们,也被这份热闹所吸引,纷纷前往郡县瞧个究竟,路原镇只剩下些行动不便的老人还留守在镇子里。
“嗖”。
这时笔架山万里之上的天空突然传来了一声破空声。一个红袍人突然出现在了笔架山的万里之上。凌空而立!
“离陆地这么远,这个地界的强者应该是无法察觉到了吧.....”
红袍人望着底下已然成为一条细长线条的笔架山脉缓缓道。
“气息是在这一带没错,总算找寻到了!”
红袍人面带厉色,环顾着万里之下的笔架山脉。“得赶紧回去跟上尊复命!”
随即就欲往上空飞去!
“既然来了,为何不多待一会!?”
万里之上又是一个声音传来,声音苍劲有力,朗朗于耳。
“谁!”
红袍人面色一惊,顺着声音的方向瞧去,只见一个身着白色儒服的老者正在不远处望着他,老者花白的胡须,浅浅的皱纹,一双笑眯眯的眼睛的正盯着他看,望过去像个和蔼可亲的老者。
“你也是兆元境!?”
红袍人此时满脸戒备的对着老者说道。
老人却是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尊驾有啥指示?”
红袍人此时拱手对着老者说道,当下却是心中暗道:来人亦是可腾空而立,想来必定也是兆元境的强者,我才刚刚踏入兆元境界,最多也是与他平分秋色,何况此时在他的地界,难保其没有后援,要是引来别的元帝,我可就脱不了身了。
“还不肯罢手吗,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老者望着红袍人缓缓说道,脸色还带着些许严厉。
“你到底是谁!为何知道我来的目的!”
红袍人听得此言,先是一滞,而后阴厉的望着老者,脸上的鹰钩鼻随着眼部的变化显的更加怪异。
“别管我是谁,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老者淡淡道。
“哼,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本事!”
红袍人森然一笑,紧接着双掌一凝,蓦得自其身后竟是出现了一只狰狞的火蛟,只见得漫天火光,火蛟带着巨大的火焰獠牙里就冲着老者冲将过去!
老者却是一动不动任由火蛟将自己缠绕住。片刻,已经不见老者的身影,只见得火蛟吐着焰火蛇信子,慢慢的消散开来!
“这地界的兆元境界定是与上界位的兆元境相差甚远。竟不是我一合之敌!”红袍人望着慢慢消逝的火蛟冷笑道。
“火元帝者,可惜,你的火龙翔天还没练到家,还只是条蛟龙.....”
待得火焰尽数消散,老者竟是毫发无损!
“你到底是何人!?”
老者大大超出了红袍人的预料,火蛟是其全力而出的杀招,竟然未伤到老者分毫,不但如此,老者还识得此招数的名头,当下也是全身戒备。
“你无须管我是谁,总之你今日所要做之事怕是做不成了....”
老者望向红袍人震惊的神情又是缓缓说道。
“嗖!”
红袍人见势欲凌空飞走,对方同样是京元境,却比他强大这么多,当下也是当机立断欲飞遁而逃。
“哪里逃!”只见老者双指一挥,红袍人竟是停滞不动。
“空间禁锢!你!...你到了那个境界!”
红袍人此时动弹不得,口却能言,当下也是无比震惊道:“不可能,下地界怎么会存在到达如此境界的强者!”
老者却不答话。用双手合尖至眉心处,只见得突然在红袍人的上方出现了一个黑色的空洞!蓦得将下方的红袍人吸了进去!
“啊!上尊救我!”
红袍人大喊一声也是随着空洞消失不见......
“看来会有一场大灾祸啊,青秋老头可真是添乱!”
老者望着慢慢消失的空洞,自顾自的沉吟了一声。
“罢了!眼下还有件要紧之事!”
说完,老者又施展身法破空而去....
......
“嗖”
只见得一声轻响,老者出现在了笔架山脚的路原镇上,站在了路尘家门口。
“倒也是个清幽恬静之地。”
老者推开了路家的房门,望着里头的陈设,虽然简朴,但却干净整洁雅致,不由得开口赞道。
“想我老算子活了千年,今日却干起了偷鸡摸狗之事。”老者突然摇了摇头自嘲道。
而后老者走进了路尘的房间,只见房里的床铺被褥亦是整齐干净,老者不由得点了点头,眼光顺着桌上的一摞书卷望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