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司凤不太想跟这人走得太近,但二人并非同辈,他若是直接拒绝,未免太过失礼,再则他亦想知道方多病究竟有没有看出什么,便道了声谢后,跟在对方身后飞身落在浮云上。
这朵浮云法器是方多病近两年用凡间的炼器手法所炼制,十分轻盈,便于操纵,飞行速度不逊色于飞剑,又有些许遮掩身形的作用。褚玲珑见后问他讨要了好几次,只是他怕那小丫头疯得出了少阳地界,一直没有给出去。
法器上便于站立的空间算不上大,两人几乎肩并肩地站着,少年身上一股极清雅好闻的香味萦绕在鼻尖,叫操控着浮云起飞的方多病忍不住朝身旁这人投去一眼。
他记得十一年前见的那一面,小鸟妖身上只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
说起来应渊跟李莲花身上,也总是有淡淡的清香。
他这头正走着神,一旁早已察觉到他目光的禹司凤抬起眼,“前辈,为何,一直看,看着我?”
方多病心里又是一窘,但他性子早就练出来了,再不会像二十岁那会儿一般,被李莲花随便一句话,便被唬得一惊一乍。
“我入了少阳之后,便甚少下山,前两次的簪花大会也因缘际会地错过了,所以你是我所见的第一个离泽宫弟子。”他不紧不慢地笑道:“早就听闻你们不论洗澡睡觉,都不会摘下脸上的面具,所以才有些好奇。”
禹司凤抬手轻抚了一下面具,并未接话。
方多病便又道:“你是第一次来中原吗?”
少年乖巧地点了点头,清澈的双眼叫方多病又有些晃神。
毕竟不论是应渊这个仙龄已有几万的天界帝君,还是在红尘俗世间走了十年的李莲花,与他相遇时都要比他成熟得多,在与他相处时也总显得游刃有余。
他似乎未曾见过这人如今这般纯净得犹如白纸的模样。
“前辈?”禹司凤点了头后见他仍看着自己,不免心中有些古怪,便偏了偏头,轻唤了一声。
方多病这才又露出个笑脸,“抱歉,你侧脸与我一位故人有些相似,叫我方才想起了当年的一些事。”
少年摇了摇头,一字一顿道:“无,碍。”
转眼间少阳派山门已近在眼前,远远的,方多病便瞧见褚璿玑一脸不快地与一个身着檀色衣袍的男子斗到了一处。
尽管这些年褚璿玑在术法上似乎总有些不太开窍,也迟迟唤不出命剑,但大抵是因为心魂渐渐苏醒的缘故,体质确实一日强过一日,在方多病传了他一道炼体的功法后,如今一身铜筋铁骨,已是不容小觑。
那檀色衣袍的男子一时不察,被褚璿玑一拳击在面堂,整个人倒翻出了十几米,再爬起身时鼻梁一片红肿,鼻腔也流下了两道鲜血。
方多病皱了皱眉,见那人起身后一脸狰狞地双手掐诀,连忙打出一道灵力,打断了他施展的咒术。
他揽住了身边的禹司凤,身影一遁,便落在了二人中间。
“是何人在我少阳门前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