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修出人形,毕竟犬身对他来说着实是很不方便,就连看书都吃力,衍虚天宫收纳藏书的逝水阁也不会随便让自己这样没有化出人形的仙兽进出。
他又可惜了一会儿今日被塞进肚里的八宝猪,便被体内又一波的虚弱催促着趴回了床上,专心修炼。
夜半的时候应渊总算勉强处理完了桌上堆积了一个月的公务。
他跟前的折子被他分成了两摞,其中一摞只有四本。
倒不是这四本折子本身有什么问题,毕竟这四本折子所书皆是仙界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往日里他也多是看过之后便放置在一边,到时打回去便是。
然而今日他翻看的时候,却在这四本折子中察觉到一丝似乎不属于自己,却又有几分熟悉的气息。
这种熟悉感陌生得他在记忆中遍寻不到踪迹,叫他越发心生警惕。
但他用术法仔细查看过这些折子,却并未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
能在他眼皮子底下遮掩去自己气息的人,若是真的出现在衍虚天宫,又何必在这四本折子中暴露自己呢?
应渊将这四本折子一一摊开在跟前,换了个术法,将上面残留的那一星半点的气息收集起来,随手变了支发簪,将气息封印在发簪内。
如果衍虚天宫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只要他的目的还未实现,总归是能找出来的。
他将手一翻,收起发簪后从书案后站起身,打算去看看那只不知道恢复了多少的大白狗。
这会儿方多病还沉浸在修炼之中。
应渊来时他一身白色的绒毛在一缕缕柔金色的神力中微微浮动着,远远瞧着竟像极了漂浮在水面一般,随着神力的波浪轻轻摇曳。
神器成型之时本就要受天雷捶打,本身与许多上神一样被天道赋予短暂掌握着某一类法则的能量,故而神器大多天生便有灵性,却极难生出器灵,至少应渊在神生中并未见过,而书籍中的记载过的器灵,也要追溯到上古时期。
这也导致了应渊其实并不清楚眼前还是犬身的七曜神玉器灵原本应有的天资,以及如今这比他想象中还要快的修炼速度是否正常。
他看着方多病周身这层金色的柔光,并拢起两指,试探着将他的神力渡了过去。
意外的是这层柔光好似未曾排斥过他的神力,将他轻而易举地放入白犬体内,还好似极喜欢他渡过去的那缕神力一般,金色的神力柔光从白犬身上伸出一角触手,欢欣雀跃地缠上了他的手腕。
应渊放松了力道地任由神力柔光将他的手牵了过去,在手掌触及到白犬温暖又柔和的绒毛时,他指腹在白犬脑袋上轻挠了一下,确定了柔光再没有其他反应后,眉尾微动地收回了手。
随着他手掌的离去,那被他压塌下去的绒毛又一次随着柔光微微晃动起来。
确定了这白犬并没有什么大碍后,应渊并未在厢房久留。
只是在离开前看了一眼并未点灯的房间,想了想,指尖微动。
厢房内的仙灯齐齐燃起,叫暖色的烛灯将屋内映出一片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