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盼着两人再撕扯一番的桓钦只能恶狠狠地红了眼地再度与玄夜纠缠起来。
他们之前其实并无什么仇怨,顶多是有着同样成为六界之主的目标,以玄夜傲慢的性情,不至于对桓钦有多少恶感,甚至该欣赏他的这番筹谋。
可惜玄夜如今只想要找回染青从前遗留的元神,好蕴养她如今附身在转息轮上的神魂,而桓钦当初为了能晋升帝君之位,对待同族也太过狠辣,几乎彻底湮灭了修罗一族。
桓钦虽不知应渊究竟给了玄夜什么,让他出手对付自己,但也明白如今自己与对方已是不死不休,永夜功又克制乾坤引,他只能拼尽全力。
两股邪功纠缠在一起,即便是充满了仙神之气的天界,也因着煞气而变得滞涩了几分,叫天空阴沉得似黑云压城一般。
方多病忍不住朝应渊的方向靠了靠,小声问:“不用出手帮忙吗?”
应渊瞥了他一眼,“若他不是桓钦的对手再说。”
方多病悻悻地摸了下鼻子,目光不由得再度看向了仍纠缠在一起的两道身影。
玄夜有时候给他的感觉是不太好,但他总觉得他们该帮对方一把,毕竟玄夜瞧着很在乎上始元尊的元神,而唯一与玄夜有更深联系的上神,很大概率便是应渊双亲中的另一位。
他不知道应渊有没有想到这一点,但以应渊对玄夜的防备来说,即便心里有所猜测,也不会贸然出手相帮。
毕竟应渊如今是天界唯一的上神,也是唯一有能力与玄夜抗衡之人,若是因为出手而消耗过大或是受了伤,谁也不知道玄夜会不会趁势再拿下天界。
许是今夜发生的一切都太过离奇,领兵等在一旁的火德星君再也忍不下去,便索性自己独自顶着越来越盛的煞气靠上前来。
“应渊君。”他气势汹汹地唤道,两道眉毛几乎竖了起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假天帝桓钦说的可都是真的?还是你为了迷惑对方使的计策?”
应渊并未因火德星君的质问感到不快,他侧过身,平和的双眼微微垂下,直视着老元帅的眼睛,“我确实身具修罗血脉。”
他的坦然让火德星君哽了一下,但应渊过去几万年的功绩又岂是修罗血脉这几个字便可以抹平的?
同为天界统帅的火德星君远比旁人更清楚这一点,故而他也只是一哽,便拧着眉摆了摆手,“你自小便在天界长大,有修罗血脉又如何?帝尊既然愿意帮你遮掩,便是认同了你的身份,老夫才不管这些。老夫只想问,你与那玄夜,有没有牵扯?是不是千年之前,你便知道他还活着的事了?”
应渊摇了摇头,不论是他的分神,还是方多病,又或是上始元尊与玄夜的牵扯,他都不打算详细告知旁人,便只是道:“千年之前,我确实不知他还活着的事。但如今,也确实与他有些交集,等此间事了,我自会向帝尊请罪。”
火德星君听闻最后一句,不免一喜,连忙追问道:“帝尊如今可还好?那桓钦又是怎么回事,我还以为——”
“帝尊乃是三界之主,如今不过是被人偷袭才受了损伤。”应渊轻声道,目光重新看向了已经显露出几分颓势的桓钦,“等一切尘埃落定,帝尊自会回归。”
火德星君也顺着他的目光朝前方望去,面上露出了几分了悟之色,却又觉得有许多地方想不明白,索性便懒得再想,专心致志地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