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也要尽快买了。”
回想起自己这几天睡觉,这粗纱里衣搁得她相当痛苦,但她并没有什么早起习惯,所以不敢晚上直接去空间睡觉,免得把来叫早的易氏和柳絮儿吓到。哎,她的大床和真丝睡衣啊。
沈易安随便拎上两件干净的旧布衫就去了河边,反正这是个女尊世界,就算要男女大防的,也不是女人防,而是防女人。
想到这,她心情颇好的找了个稍微隐蔽的地方就三下五除二去了衣服下河了。
唱着小曲儿洗刷刷,沈易安还没嘚瑟几分钟,就脚下一滑差点摔个狗吃屎,她稳住自己后,发现脚触到了一个滑滑的,又有细微纹路的东西,刚就是这玩意害她差点摔了。
于是她蹲下身用力把这个滑溜溜的东西从泥里拽了出来。
“咦,好家伙,这么大蚌壳?!”
这蚌壳得有个小盆那么大的尺寸。易安眯眼看看四下无人,又蹲下摸索一阵,果不其然,又摸到两个稍小的。
她快速洗完澡迅速从水里上来,穿好衣服,把蚌壳裹进了脏衣服。抱着往回走,虽然路上也偶遇了一两个去河便洗澡的村民,但她们都不会找易安说话。
沈易安想,这么大的蚌壳,明天的肉这不是有着落了?
她很快就回到家中,抱着蚌壳进了屋后的灶房。
其实她们家的灶房也是个小茅草棚子,麻溜的把蚌壳丢进了柳絮儿日常洗菜的木盆,然后端着木盆往堂屋走。
门口的柳絮儿就着夕阳余晖在补衣服,但双眼愣怔,连沈易安走到身边都没察觉。沈易安放下木盆走近他,问:
“做什么呢?”
柳絮儿猛的回过神,看见手里的衣服,脸色瞬间煞白了。双手不禁捏紧了衣服。
“我我……”
沈易安一看,是她醒来那天,柳絮儿被撕扯烂的衣服。
“妻主我,我只有这两身外衫了,我……”
柳絮儿抖着手,眼眶泛红眼看要落下泪来。他生怕沈易安觉得他被别的女人摸过身子,觉得他脏。
那天易大菊的手伸进了他的领口且掐的他身上青紫。柳絮儿想起来还是浑身发抖。
沈易安觉得他应该是想起那天的阴影了。立刻夺走他手里的衣服。
柳絮儿脑袋一懵,妻主想起来了,那他是不是要被赶出门了,顿时身子一软跪在了地上。
沈易安也一惊,破衣服而已柳絮儿怎么反应这么大,看来孩子真的吓坏了,毕竟初中生年纪。
她也顾不得许多,立刻蹲在地上轻拍柳絮儿背轻声安抚,艰难的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
“絮儿不怕,看到这衣服不开心,咱们就不要了,这两天就给你买新的好不好?”
说着沈易安拿过旁边簸箩里的剪刀,嚓嚓,三下五除二就把那破衣衫剪的七零八落。
“看,我保证以后那些臭流氓,也会像这件外衫一样,破破烂烂,怎么样?”
沈易安抖着手里的破衣衫,逗着跪坐在地的小家伙,试图让他高兴起来。
柳絮儿抬起挂着泪的脸,茫然的眨眨眼睛,原来,妻主不是嫌弃他,而是……而是怕他难过!
眼泪再一次滑落,柳絮儿呜呜的哭了起来。她,真的很好。
这个社会男人要是被碰过了,扫地出门,发卖是再平常不过了,他没想到,沈易安全然不生气,还安慰他。
沈易安更懵了,这怎么还哭起来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要不,抱一下安慰吧。
毕竟之前那次等同于被轻薄了,心里阴影能够理解。
她没想那么多,一把把人抱进怀里,按在胸口,哄小孩一样拍着:
“絮儿乖哦,不怕不怕,过两天那俩流氓就会倒大霉,我保证。你看,今儿是不是都没见着他们。好了,不哭不哭。”
沈易安想,反正那俩都没了,过不了几天就能有消息。
柳絮儿更加懵逼了,她……她抱了自己!
柳絮儿直接忘记哭了,愣怔的靠在沈易安怀里,跟个小兔子似的瞪着一双红红圆圆的眼睛。
她的身上好香,好暖,好安全。好想……多靠一会儿。柳絮儿的心扑通扑通乱蹦起来。
沈易安看怀里的小崽子终于不哭了,咧嘴一笑,拍了拍他的头,拉他起来看木盆。
“看”
“呀盆子里是什么”两个在院子里玩耍的孩子也终于敢凑过来了,瞪大了眼睛。
“明天的肉,今晚让这些蚌吐吐沙。”沈易安脸上有一丝小兴奋,3天了啊终于有肉吃了。
柳絮儿看着沈易安,和她握着自己的手,眼里有些痴迷,连他自己的没发觉。
“哦哦吃肉啦”沈易然和沈宝儿拍着手一蹦一跳的在院子里疯跑。
“你认得这蚌壳么?”
沈易安抬头问,柳絮儿摇摇头:
“大约是,河蚌?”
其中一个蚌太大了,占了半个盆,花纹也不曾见过,倒是旁边那俩稍小的他见过。
天色逐渐黑了。
“明儿烧了吃,天色晚了,早点睡”
沈易安拿着木盆放进堂屋桌子下,毕竟自己家这破院子,万一晚上有什么奇怪的小动物把她的蚌壳叼走了也不稀奇,为了明天吃到肉,肯定要把盆子放屋里。
说完沈易安打打哈欠,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了,她不喜欢家里那难民一样的小油灯,那么点儿光亮,晚上多看一会儿就眼晕,她可不想近视。
再加上晚上根本没有任何娱乐,天黑就睡觉才是王道。
所以古代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其实就是无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