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相撞，九儿诧异，“明珠，你在大人的书房做什么？”

墨倾心中暗叫不好。若是别人倒还好，偏偏来的是她！

这个九儿是出了名的记打不记吃，并且睚眦必报。更赶巧的是，自己前些时日还为了春晓得罪过她，她一直还未对她出手，眼下已是将报复的机会直接送到她跟前了。

墨倾心中虽慌了一瞬，面上却是自若，“我帮夫人取些东西。”

“取东西？”

九儿明显不信，“你乱讲！既然夫人已经让你帮她拿东西了，为什么还要让我来书房？”

“……”

心头一直以来的那股子莫名，一下子就沉下去了。墨倾反而轻松起来，“这个你就要问夫人了。主子的事情我哪里知道。”

九儿眸色锐利，盯着她好生打量，忽而低嗤一声，“你该不会在偷东西吧？”

她围着她行了两步，将她上下看个遍，言语已是刁钻，“你方才看见我的时候，神色明明就有些紧张。还说什么替夫人来拿东西。说，你是不是偷偷拿了不该拿的东西？还是你……”

九儿人已转到她跟前，一错眼对上她冷沉的眸光，那是明珠这几年来，从未有过的。

她口中的话半道就止住了，霎时警惕起来，“你……你想干什么？”

九儿心思玲珑，很识时务。明明上一瞬还色厉内荏，眨眼就撒腿跑到门处。

墨倾岂能让她出去坏事，脚下一点，腾空跃在她面前。抬手直接掐住她的脖子，将人死死的抵在墙柱上。

“唔……唔……”

九儿惊慌失措，下意识呼叫。但脖颈被锁得太死，声音都被扼断在喉中。她拼命挣扎着，两手掰扯着锁喉的手，双腿在下面乱踢一气。然而无论她如何抵抗，都是无济于事。墨倾的力道越来越重，都要将她脖子掐断。

“你不该出现。”

墨倾一改平日里明珠的明朗，声音变得清冷甚至漠然。

“救……救命……”

若说一开始九儿只是猜测墨倾在书房偷盗，现在她已确认她所行之事，定然比偷盗可怕。她此时的气势，分明就是不想让她活。

九儿眸中尽是惊恐，身体已经无法抑制的在颤抖。头晕脑胀已现恍惚。口鼻中也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整张脸憋胀的暗红一片。

“不要，我……我不想死……”

九儿已经无力挣扎，眸中的光开始涣散。模糊之际，她看着明珠那张熟悉的脸上全无半点热情，全是她未曾见识过的冷漠，甚至是骇人的杀意。

她本已认命不再挣扎，可身体里残存的求生欲望，蓦的冲击着她。那一瞬，她有了打算，求她，或许能有自己一条活路。

“求求……你，求……你……”

口中含糊着求命，身子却已虚软，双脚支撑不住，整个身子开始顺着圆柱缓缓下滑。恳求之声化为呜咽，已是弱不可闻，眼泪顺着变了色的脸，滴打在扼着脖颈的手背上。

墨倾在这一瞬晃了心神，脑中浮现的是多少次午夜梦回，母亲被砍下头颅的脸。她蓦的收回手，看着九儿跌落在地上。待她喘息缓和片刻，她委身下去半蹲在她跟前。

“我可以放了你。但是，你必须保证，今天什么都未发生。你来过书房，但是什么都没看见。”

九儿身心重创，瘫在地上无力抬头。

墨倾再次伸出手，箍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她的眼中杀意未散，却已不如方才那般冷绝。

“我想，你该懂得，我随时都可以，杀了你！”

最后三个字，咬得轻说得慢，加之她眼底那一瞬的狠戾，九儿的神经再次被刺中，身心都跟着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