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是……”
“亓国永安。”
“呵,真是有缘,我也是永安的。”
“是嘛,不知公子怎会不远千里,来这偏远之地?”那人亦看着她。
“蜀地虽不如亓国交通便利,但也算是地灵人杰,故前来拜师求学。至于来此云断之地,则纯属游玩至此,多逗留了几日罢。”
“那公子想必是有许多年岁未得归家了。”
墨倾抬眼,那人一双幽深眼眸,正直视着自己。明明是凝望,却丝毫没有危险的气息。
她放下茶盏,扭脸看向窗外的雨,叹气道:“一想起来,竟有七八载了。”
眸光流转,男子唇角微动。微垂首,抬手端起桌上茶盏,递到嘴边饮着茶水。
这次他用的是右手,小指关节处,隐约可见一道白色的疤痕。
“你……”
墨倾眼眶立时润了,情绪已是难以自禁的激动。手握茶盏已在颤动,刚刚续满的茶水都被抖出小半。
是洛川!
多年未见,他又易了容。她虽认不得这张脸,可那手上的疤痕她清楚的很。
五岁的时候,她一时兴起拿了他的剑玩。洛川觉得危险,自然不许,便要从她手中夺回。两人拉扯之际,剑刃不防晃到跟前,他怕伤着她,下意识拿手挡在她前面。结果剑刃过于锋利,划到了他右手小指,当时骨头都厥出来了。墨倾顿时吓懵了,当即扔了手中的剑,抱着他的衣袖大哭不止。后来还是墨阑过来,帮着上药包扎了,才算保住了他的那根手指。只是伤好以后,疤痕算是长久留下来了。这许多年了,那道疤痕明显淡了,但痕迹她依旧认得清楚。
“公子觉得这雨什么时候能止?”
不等她开口,洛川率先问道。
墨倾稳了心绪,多少冷静些。这里人多眼杂,不好说有没有有心之人的暗线。方才自己一时情难自禁,险些露了马脚。
她看向窗外雨幕渐白,“谁知道呢,这老天的事向来没个准,亥时才停也未必。”
“公子说是,那肯定就是了。”
洛川放下茶盏,向她施礼道:“天色已晚,我该上路了。谢公子以茶相待。”
“哎,外面雨还很大……”
刚相认便要离开,他二人甚至连对方真容都未得见。墨倾有些急了,站起身就想拦他。
洛川拿起斗笠,“公子此言差矣,殊不知镇北奇道桥雨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