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在她锁骨以下三寸的位置,有三条深可见骨的抓痕,虽然血液已经凝固,呈现出暗紫色,但是刚才的撕扯让伤口再度破裂,破口处一丝鲜血往外渗着,同时还有一些发炎的症状。
消毒!
这是此刻我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我飞快的将篝火堆里填充更多的干柴。拿起水壶转身就往外走,准备完成我昏迷之前的计划。
这时,一阵沁人心脾的香味袭来。我低头看去,正是那个小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叼来一个熟透了的苹果。轻轻放在冷玲边上。然后坐在那里,饱含期待的看着冷玲的反应。
相比这个灵性的小家伙,让我更为惊讶的是这个果香,因为里面夹带着一丝酒精的味道。
这让我瞬间来了精神,因为我知道熊类有储藏过冬食物的习惯,而那些瓜果在合适的温度下会发酵出来酒精。
想到这里我兴奋的跳了起来,立即顺着这香气往洞穴深处探索起来。
果然,在一个岩石缝隙中,找到了香味的来源。
想必这里就是那只母熊储藏冬粮的地方,此时那些瓜果已经开始发酵了。闻着那纯正的果酒香气,让我大为兴奋。我伸出手指,沾了一点那液体放入嘴中,这股香醇的味道,让我无限欣喜。
没错,我们有酒精了。
虽然果酒的度数很低,并且也没有足够的工具来蒸馏提纯。但就以我们目前的条件,这已经是最好的消毒液了。
我迅速将水壶取来,用壶盖子一勺一勺的将石头缝底部那为数不多液体,舀到铁壶之中。
刮完最后一盖子果酒,差不多装了1/4瓶,虽然并不是很多,但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消毒液有了,想要手术的话还需要缝合针线。我的大脑飞速旋转,试图从目前有限的资源中找到可用的方法。
突然,地上的白骨进入我的视野之中。我立即从地上的那骨堆之中找了一块坚硬的腿骨。然后捡起一块石头将其砸碎。终于在数十次的努力后,我得到一块细长形状的碎片。接着在刀削和研磨的配合下,制作出一根勉强够用的骨针。并且用匕首在骨针尾端雕了一个孔洞用来穿线。然后又将我外套缝合处的细线拆了下来,并且将骨针与线都用沸水消毒。
准备完这一切,我回到冷玲边上倚着墙壁坐下。我将她扶起来斜靠在我左腿之上,然后将一块木头递给冷玲,让她有个东西可以叼着。我知道一会儿将会无比疼痛。
“准备好了没?”
冷玲却没有接,只是坚定的回答
“直接开始吧”
此时的我似乎比她还要紧张,我深呼吸一口,将壶口对准她的伤口。就在果酒滴在她那破裂伤口上的一瞬间,她的身体似乎触电一般,全身的肌肉都瞬间绷紧,她的牙齿咯咯作响,脖子处也是青筋暴露,脖颈额头的汗水更是如雨一般落下。
尽管如此,但是她始终没有发出一丝的喊叫声。但是随着消毒的继续,我突然感觉胳膊处传来剧痛。低头看去,原来是这丫头正死死咬着我的胳膊。我知道她现在正承受着强我数倍的疼痛与折磨,所以也没有打断她,我继续忍着疼痛给她消毒。
接下来,她身上的剩余的几十处小伤口也做完消毒。做完这一切,壶里的果酒刚好用完。
接下来便是缝合了。我穿好针线,每一次骨针穿过她伤口处拉动针线时,她的身体都会出现剧烈的反应。与此同时,我的胳膊上也增加了一个更加深刻的牙印。
最后,我将自己身上的白色外套撕成无数根布条,将她身上的伤口全部包扎起来。
做完这台简易的手术花了数个小时,结束后我已经累得够呛。再看冷玲,她已经虚脱昏迷了。闭着眼,身体一动也不动,就这么软弱无力的瘫在我腿上。
我将她轻轻放回熊皮毛毯上,好在这块熊皮毯子足够大,将另一半折过来当被子,可以把她的身体完全盖严实。之后我就离开洞穴,来到那只被冻僵了的母熊边上,我从它的尸体上取出很多已经结块的乳汁,敲成碎块塞进铁壶。
将熊奶带回洞穴之后,我将水壶放在火堆边上烘烤加热。在那之后,我坐回到冷玲身后,将她扶起来椅在我的腿上,让她的头微微向上仰起。我轻轻掀起口罩的一个角,缓缓将壶嘴对准她那惨白的嘴唇,将那些温热熊乳往里倾注。
可是她现在的状况比我想象的更加糟糕,因为一直处于昏迷中,完全无法进食。
眼看着这珍贵的乳汁全部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我心急如焚。
此刻为了救她,我也无暇再考虑其他了。我扬起脑袋,将熊乳倒入自己嘴里,接着俯下身子,对准她的柔唇,将这汁水喂进她的嘴里。
就这样一口接着一口的重复着,直到将整壶全都喂进她嘴里才停下。
过了很久之后,或许是手术很成功,又或许是这熊乳里的能量被她吸收了,她的脸色才稍微转红一点。
但是因为之前她的伤口就已经感染发炎了,所以此时她的高烧依旧一直不退。
我再次离开洞穴,挖来一大堆积雪堆在边上,将残余的布条用雪浸透,然后将布条覆盖在她额头之上来给她降温。
我重复了好久,她的体温才有所恢复。
我就这么静静的坐在火堆边上守着冷玲,看着那跳动的火苗。
火焰中,夏薇尔那天使般的脸蛋跃然眼前,但是一想到临别时她那抹失望与仇恨的眼神,瞬间让我的心如同刀割般的刺痛。
她现在好吗?
薇儿这丫头一向娇生惯养,这次的打击对她实在太过巨大。即使杨悔已经说过她没有大碍,但我的心中始终放不下,我决定找人打听一下她的消息。
我将手环的通讯界面打开,然后找到了阿杰的头像。他的那个朋友,或许可以帮忙打听一些夏薇尔的消息。
但是就在我编辑完信息发送过去时,全息屏上却不断提示“无法连接”。我这才想起了在城外杨悔的话,他已经将我的信号全部切断,别人找不到我,我也联系不上任何人。现在的这个手环就如同一个断网的手机。我想到之前瘟疫盛行的时候,在后期手机通讯信号彻底消失的那段日子,我都是通过离线的单机游戏消遣时光。
对了,单机游戏!此时我又想到之前我在手环中加载过百科全书,我可以试试它的离线功能,或许能够找到一些草药的信息,这一定对冷玲的伤情能有所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