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赤司来的时候是上午,鹤月刚吃完早餐,正在输液。
礼貌地敲门声响过,有着玫瑰发色的少年推开门走入,一身西式制服穿得板板正正,手中捧着一束蜜桃雪山。
鹤月:“……?”
鹤月递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蜜桃雪山,由荷兰Lex Voorn培育的玫瑰新品种,在欧洲是极为高档的切花,目前多用在皇室加冕,婚礼这些重要仪式上。
赤司直接给她整了一大束,是什么意思?
“从黑泽绫花到星川鹤月,算是你一个重要的节点,没有什么重大的仪式,这个就当给你庆祝。”
赤司征十郎将花束放到病床边,在保镖搬来的椅子上落了座。
鹤月:“……”
挺好,这花挺香的。
她拿起一旁的便签本,快速写了个【谢谢】。
赤司征十郎又从保镖手中接过一个黑色礼盒,递给她。
礼盒上有精致的暗纹,低调的暗紫色缎带系了一个蝴蝶结,别着一支假日公主。
许是为了防止鹤月拒绝,赤司征十郎补了一句,“这是纱织阿姨留给你的。”
鹤月长睫颤了颤,一股莫名的空旷感席卷至心头。
她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或许是悲伤,或许是愧疚,或许是悔恨,足够让她思绪停摆。
她时常会想,当年她独自从大火中离开,对于母亲来说,是否也是一种抛弃与背叛——
在那样浓烈的血色中,她抛下了母亲,独自奔赴夜色,将她留在了无尽的烈火中。
警方是没有找到母亲的遗体的。
这就说明,母亲或许在爆炸中化作了一抔灰,散落在冰冷的海水中,或许还被一些鱼类当做了食物。
每当想到这个可能,鹤月就觉得一阵寒意自天灵盖蔓延,蔓延至四肢百骸,连骨头缝都是冷的。
她抛下了最珍爱她的人,这是不可辩驳的事实。
这时,少年清润的嗓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打开看看吧。”
鹤月垂眸,抽出缎带,将那支假日公主放到一边,缓缓打开礼盒。
映入眼帘的是一枚精致的王冠,众多粉色的碎钻如点点星子,簇拥着那颗最大的粉钻,粉钻透着些许清透的紫色,被切割成适合的形状,镶嵌在那一圈蓝钻中,下方还有一只用碎钻勾勒出的猫猫。
很奇妙的配色和造型。
对于这个年纪的鹤月来说,过于可爱了。
“这是纱织阿姨给你准备的8岁生日礼物。”
赤司征十郎迎上鹤月茫然的目光,解释道,“这颗粉钻是她在一次拍卖会上拍到的,设计图是她自己画的,当时是由父亲帮忙联系的雕刻大师,所以东西都暂存在京都赤司宅。”
“当时你们出事时雕刻大师才有了设计思路,后面就没有继续,东西一直留在我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