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到时候书信没送到皇上手中,反倒让太子收到消息,先行发动兵变了。”
“那到时候……”
沈复没有说完,御史瞬间明白了沈复未说之意。
“那元帅以为,该如何处理?”
御史颓然靠在椅子上,手底压着那几封书信。
沈复眼睛一转,他那传送阵正好离京城不远,让芸芸先回去,之后再找机会把书信递上去,不就成了?
御史听到沈复计划,同样觉得靠不住。
沈元帅夫人一直待在营帐内,沈夫人独自一人回到京城?
这不会半道就被截杀吗?
沈复心底急切,却也知道绝不能把传送阵说出来。
两人正在僵持着,周芸挥手扬起了营帐,歪头探进来奇怪地看向两人。
“御史大人安,相公可是在您这儿?”
一路上,每当沈复与沈安征战时,周芸多会无聊来林御史处。
林御史为人温和,只要不涉及军营的事情,他也愿意跟周芸交谈兵法等事。
一来二去,两人也成为了友人。
周芸同沈复同寝时,或多或少能从沈复那儿知道如今情况。
她想通过自己的方式,为沈家添一份力。
一是通过女人无害的外表,通过言语小心探究御史状态,希望御史不要因为战事不同处理方法而产生敌意。
二是想刷刷御史好感,这样万一他们回京,被皇帝警惕,也能多一个说得上话的盟友。
一路上,周芸同御史处刷了不少好感。
也正是这样,御史并不单是害怕自己没命,就拒绝了让周芸单独回到京城。
“芸芸?”
沈复没想到周芸居然能这么直接进来。
这是御史诶。
这家伙不会讽刺芸芸不知礼数吧?
沈复想着,不管怎样,反正这御史要是敢骂芸芸,他就不再跟这家伙维护表面情谊了。
“沈夫人来得正好,正好听听你夫君的计划。”
林御史挥手就要让周芸快进帐。
沈复惊奇瞥向林御史,怎么听口气,像是跟芸芸交好?
是了,芸芸之前还说过,准备来御史这儿刷好感来着。
难道真刷上了?
林御史可不知道沈复想法,他刚被沈复怼得没法子。
可不就得让正主了解了解,她夫君给她谋了什么计划。
周芸狐疑走近,听罢林御史说完,倒没有露出御史本以为会看到的恐惧。
周芸挥手打了一套拳法武功,有模有样反倒让林御史震惊了。
“御史大人,奴家倒真有自保的能力,不过单独奴家一人离开,到底有些显眼。”
“不若使出小计,伪装奴家被沙越国细作重伤,元帅心急等奴家安稳就忙用小车送奴家回京?”
“到时候,奴家再去京城找寻机会,把密信转手交给陛下?”
林御史听完,欣慰一笑。
“沈夫人大才,元帅得此夫人,真是元帅大幸!”
林御史说完,瞪了沈复一眼。
瞧瞧,这才是个计划。
有进有退,哪像元帅你说的那样,都不知道心疼自家夫人!
还让自家夫人单独回去。
心大,忒心大了!
沈复没想到御史深意,反倒自豪一笑:“那是!沈复大幸才能得芸芸良妻。”
林御史听后,心底一噎。
你还自豪上了?
算了,等任务完成了,想来皇上知道沈元帅夫妇如此恩爱后。
也不会担心沈元帅功高盖主了。
有软肋的元帅,总是蹦不了多高。
林御史想到自己的软肋。
他心底苦涩暗想着,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了……
当天,沈复就领着沈安跟军队,接连围杀了三个沙越国营帐。
沙越国士兵在外只听大祭司调度,如今大祭司已在后方被刺杀。
沙越国后方内乱。
前线士兵根本不知道国都情况,依旧按部就班地在布阵区域活动。
大庸军队杀去时,打得几个兵营措手不及。
还没来得及处理列阵反击,就已经全军覆没了。
结束战斗后,沈复安静坐在角落,观察士兵收缴战利品。
瞧见士兵偷偷把珠宝揣在兜里,他也没选择制止。
都是把头拴在裤腰带上,想回去了能用珠宝补贴家用。
沈复倒也非常理解。
“元帅,怎么坐在这里?”
沈安在外总是称呼沈复为元帅,一是为了分清职务,另一个则是不想引人注目。
“我在担心芸芸。”
沈复心烦地拿起匕首,用地上沙土清理上面血迹。
在他们出来围攻沙越国残余军营时,大庸部队后方也开始推进暗伤周芸的计划了。
沈安在路上,也听沈复单独说过。
明白父亲是在担心母亲,原本因为跟着打了胜仗,心中有的激动也减去了几分。
“母亲已经小成圆满了,寻常武器根本伤不着她。”
沈安顿了顿,又压低了声音。
“更何况,不是还有阵法吗?”
沈复没被安慰到,他更心烦了。
“或许吧,快让士兵早些收拾好,我先回后方找你母亲了。”
沈复说完,放好匕首在腰间,转身跨上战马就往大庸军营去。
独留沈安沈将军处理战后收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