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九被这话吸引住，脸上露出讶异。“那就对了。铁岩堡十有八九都姓高，可否把高勇叫过来，我有些问题想问他。”

李重耳立刻叫来高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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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来一位二十几岁的青年，块头虽然不大，但精壮干练，一张圆脸盘上，目光炯炯。

“小伙子，听说你原先来自北魏洛州的铁岩堡。我想请教一下，铁岩堡堡主高韦现今还有传人吗？”年九的语气温和，态度很和善。

“铁岩堡被毁已经十八年了，我从没听说高堡主有传人留世。”高勇原本对胡人很反感，但眼前这位“胡佬”却有股子说不出的亲切。

墨鸿看了看年九，神色黯然。但年九有些不甘心，“那……当年铁岩堡被毁后是怎么个情形呢？”

“十八年前，铁岩堡被反叛的匈奴镇兵毁掉，全堡八百多口，几乎被屠杀殆尽，我当时和母亲在邻县的娘舅家走亲，这才幸免于难。我父亲和哥哥都随同堡主战死了。至于高堡主的家眷……我没听说有谁逃出来。最后堡子的熔炉起火，很多尸体都被烧成灰烬，很难说具体死了多少人。”

年九听后长叹：“我和高韦堡主曾打过不少交道。当年墨门的兵器，有相当一部分是从他那里购得的。堡子被毁后，听说他的妻子和一双儿女落在镇兵手里，于是我便带人到洛州，希望能救出他们，但到了那里后，反叛的镇兵已经被魏人剿灭了，他的妻子儿女也不知下落。

“高堡主的儿子，高誓信，失踪时大概十一二岁，他的小女高誓言才两岁。”

“年兄，刚才那个女刺客……你是不是觉得……”墨鸿说到这里又犹豫了。

“她看起来也就二十上下，和高堡主之女高誓言正好相仿。”

“我觉得咱们最好能证实一下。”

年九点点头，可又摇摇头，“这要怎么证实啊。”

“两位前辈，我有个主意。”高勇插话说，“家母以前曾是高夫人女侍，她对高公子和小姐最熟悉，我可以写信问问她关于高小姐的一些特征，说不定会有用呢。”

“这倒是个办法。”墨鸿捋了捋胡须。

正说到这里，墨璃走进来。

“那女子怎么样了？”墨鸿问。

“已经包扎完了。她命可真大，差一毫就被刺到脏腑。只是手臂被摔折，至少得两三个月才能痊愈。她刚才醒过一次，我们为她接骨时又昏过去了，至始至终没哼过一声呢。看起来这么瘦弱个姑娘，却比个汉子都能忍！只是失血太多，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

墨璃心底善良，尽管对方扔的铁蒺藜伤了武馆的人，但还是对她起了恻隐之心。

“我们余下的任务是要弄清楚这‘客商’的来历，对于这一点原本我们毫无头绪，现在他却主动找上门来。女刺客是个很好的突破口，可行有行规，那姑娘绝不会轻易透露主雇的名字，我们想问出什么，恐怕很难。但如果这刺客确实和高家有渊源，结果大概就不一样了。但愿我们有这个运气。”年九一边说，一边小心地盘好钢鞭，收进一个木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