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了魂一般走出来，看着窗外的阳光，却觉得灰蒙蒙的，姜一露坐在长廊里，内心觉得憋闷，但又觉得怅然。

她本来在这世界上形单影只，倒也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人和事，死亡对她而言并不是多么恐怖的事情，只是一想到要面临，难免有些紧张。

姜一露拨通了正温的电话，努力克制情绪，问道：“正温，你知不知道胰腺癌？”

“知道啊，怎么了？”

“这个病，必死吗？”

“什么？你得胰腺癌了？”

姜一露赶紧否认：“没有，刚看了部小说，女主得了胰腺癌。”

正温笑了笑，认为姜一露真是傻：“也不一定，死亡率高，但是好好治疗也会痊愈，我听说，有些人保持好心态，癌症还自己消失了呢。”

“好，那我知道了。”姜一露赶紧挂断电话，生怕下一秒情绪不对劲被正温察觉，不过倒也不是无解，姜一露做了几个深呼吸，感觉身体也不再疼痛。

她穿越了两栋楼，来到景芙所在的科室，正巧碰上护士给景芙更换点滴瓶，看到姜一露回来，景芙立刻来了精神，担心地询问她的病情。

“没事，就是慢性胰腺炎，医生给我开药，注意饮食和作息就好。”

“那就好那就好，我这瓶一个小时就结局了，等会就可以回去了。”

“景芙。”

“嗯？”

“能不能，一会，带我出去散散心？”

“散心？”景芙感觉姜一露有些反常，却在她脸上看不出来什么奇怪的神情。

“对，就是有没有什么艺术展，工作太久了，今天就休息吧。”姜一露笑了笑，她很努力让自己脸上的表情更加真实一些。

“好啊，我看到附近就有一个西方艺术展览，等会我们去看看？”

“好。”

黑白简约的展览风格，墙上挂着大大小小来自欧洲不同国家画家的艺术作品，姜一露看得入迷，虽然很多是抽象派作品，无法一眼看出来内容，但是不断动脑去思考再对照着简介去印证的感受也很有乐趣。

景芙跟在姜一露身后，她就对这些难以理解的西方艺术不怎么感兴趣，只是跟着姜一露，看着她将每一幅画细细研究，满眼好奇和认真。

从墙角拐过，一位留着白胡子的西方老者和姜一露险些撞上，不料那人开口竟然一口流利的中文，询问道姜一露有没有受伤。

姜一露赶紧摆摆手，尴尬地笑笑。

“你这么年轻，来艺术展怎么不拍照打卡，反而看的这么认真？”

“没什么打卡的，仔细看看对我的作品也会有提升。”姜一露回答，她平时连朋友圈都很少发，更别说如何拍照修图了。

那老人有些惊讶：“你也是画家？”

姜一露不好意思地笑笑：“不敢不敢，只是自己开了个小画室，平时靠这门手艺谋生。”

老者伸出手，友好地介绍起来：“很高兴认识你，我叫乔恩。”

姜一露也礼貌性与对方握手：“我叫姜一露。”

景芙看二人相谈甚欢，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点子，她将姜一露发在微博上的作品翻出来，递给老者：“这些是姜小姐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