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窗外撒入,姜一露睁开眼,惊讶地发现陆牧就伏在自己身边,见姜一露有动静,他迅速醒了过来,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先摸着姜一露的额头。
“体热退了,终于退了。”陆牧这才清醒,看着还有些逐渐好转的姜一露,眼中泛起一丝泪光。他攥着她的手,有些哽咽:“都是我不好,姑娘放心,以后必不会如此了。”
姜一露撑着嘴角,微笑着说:“不怪你,是那人出现的凑巧,也幸好柳君风来了。”
“柳君风?”
“是,就是昨夜送我回来的。”
“那,若有机会,我必定好好感谢柳姑娘。”陆牧回答,心底有些疑惑,姓柳的人不多,那姑娘身手矫健,会不会是曾被陷害全家的将门柳氏,可是已经满门丧命,大抵是巧合。
忽然门外传来急促叩门声,一阵嘈杂,陆牧赶紧去开门,姜一露也跟出来。门口站着一个家丁模样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钱袋,问道:“这位小姐那天的远山图是否已卖出?”
“还,还没有。”姜一露回答。
“我们家老爷差我来传话,想以二十两买下姑娘的画。”
姜一露愣住,和陆牧面面相觑,那日给人作肖像画,才赚一二十文,这位老爷出手阔绰,竟出二十两来买自己一个无名小卒的画作。
“敢问您家老爷是?”
“本郡太守,郑...”
“是郑老爷啊。”陆牧赶紧鞠躬行礼,一旁的姜一露也跟着模仿起来。
那小厮趾高气扬起来:“甭说没用的,只问这画卖还是不卖?”
陆牧看向姜一露,她自然没有什么好留恋的,还能赚到钱,于是毫不犹豫地说:“卖,卖。”
“这是订金,今日下午会派人来取,请二位在家等候。”说罢,那人递上钱袋子就离去。姜一露还沉浸在赚取如此大一单的喜悦中,陆牧则是温柔地看向她:“没想到,一露姑娘画工了得,竟然被太守大人看上了。”
“我也是误打误撞,还是安心画像,本本分分些好。”
二人在屋内吃了便饭,就开始支出画桌,趁着还没人来取画,多赚一单是一单,由于早晨太守买画的事情传遍大街小巷,不少人慕名前来求姜一露的作品,听闻被太守老爷赏识的画家收费还如此便宜,大家都来了兴趣。
正在姜一露刚画完最后一人,清点手里的铜版之时,一位身着浅紫色华服的男子来到姜一露面前,语气十分傲慢:“喂,把画取出来吧。”
姜一露抬起头,看向那男子,模样俊朗,但一看眉眼多着几分迷离,身上还隐隐约约散发着一股酒香,一看就是郑家娇生惯养的少爷。
男子也低下头,看到姜一露的脸庞忽然眼神放光,语气也柔和许多:“失礼失礼,本人郑润,乃郑家嫡长子,托家父之命,前来取画。”
“我去取。”姜一露点点头,懒得去管他态度转变为何如此之快,郑润看着姜一露如云烟般飘渺的身段,五官眼神里流露着恬静脱俗的气质,心跳突然加快。他见惯了酒楼里明艳的美人,却还没见过姜一露这般的。
“劳烦少爷亲自跑一趟,若老爷还有吩咐,小女子定当竭力完成。”姜一露浅浅行礼,将手中的金丝盒递了出去。
“可否问姑娘姓名?”
姜一露不解地抬头,对视上郑润眼中炯炯的光芒。
“姜一露,郑少爷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