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观澜一行抵达西南后马不停蹄开始收拾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部族,一个个打下来,硬生生将被他们占据的原本属于大燕的地盘抢了回来。
经过战场的洗礼,燕观澜越来越像一个成熟的男人,或者说野心被血腥成功激发出来。
李宽看向他的眼神里带着赞许,他指着图纸一点说:“殿下,依您看,咱们还要继续往前吗?”
那些小部族根本成不了气候,几招就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可若再往前,敌人就没那么好对付了。
燕观澜思忖片刻:“才出来一个多月,总不能现在就打道回府。粮草物资等都还足够,前方的部族占着这处山脉得了不少好处,这些小部族多半是他们挑拨闹事的,不把他们给端了,后患无穷。”
“所以殿下的意思是继续打?”
“嗯,不过不要莽撞行事,派人去好好打探,我们再商量商量策略。”
他很谨慎,以最低的代价达成目的是他的追求,何况代价不是别的,是活生生的人命。
营帐里燕观澜向李宽确定了计划,李昭走了进来。
他这次出来表现得很英勇,一贯爱找他茬的李宽都没找到机会奚落儿子。
“您怎么在这儿?”李昭嘴里叼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胡乱扯的杂草,歪着嘴巴看向自家亲爹。
李宽习惯性呛回去:“这话该我问你!”
“我找殿下说点事儿,您没事儿就出去吧。”
被嫌弃了,李宽吹胡子瞪眼,碍着燕观澜的面没发作,哼一声走了。
燕观澜一向不理他们父子俩的官司,问道:“什么事?”
“呸——”李昭把嘴里的草吐掉,一屁股坐在燕观澜对面,愁眉苦脸地说,“还不是那群公子哥儿!又差点打起来,出门总共四十多天,他们至少闹了五十次!”
说起临行前被塞进队伍的各家公子少爷,李昭肚子里全是苦水。
早知道这样,当初他就不该在燕观澜面前夸下海口,把管理这群人的苦差事一口气答应下来。
这下好了,他十七八岁的男人,很快熬成黄脸婆,要不他老娘从前对他那么看不顺眼呢。他娘管他一个都快疯了,他这手底下有十个他这样儿的,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燕观澜习以为常,他心里想笑又觉得不仗义,咳嗽一声关心道:“又是哪两个带头闹起来的?”
十个人,个个都出身显贵,少爷脾气比起来一个比一个大,聚在一起那叫一个不安生。
其中以云辉和康明为首,十个人分为两拨,一边忙着在燕观澜面前立功,一边忙着打压对方。
一听说闹事,想都不用想,一定是他俩又互相看不惯了。
李昭鼻孔翕张,那叫一个咬牙切齿:“真想给他俩送回京城!”
燕观澜想着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回事,把李昭打发下去后就让人把两个人带到了他面前。
他面无表情,云辉和康明站了好一会儿也没听他说句话,不禁心中惴惴。
随行一路,谁都知道当今太子殿下宽厚仁和,一般情况下脾气看起来很好。
但他们不是没看见太子殿下收拾起人来丝毫不手软的样子。
军中细作想向外面传递消息被抓住,那人的脑袋被砍下来至今都还吊在军营门口呢。
想到这里,云辉后背凉了凉,他大着胆子哆哆嗦嗦地问:“殿下,不知您有何吩咐?”
燕观澜随意点了点前面的椅子:“坐。”他端起茶碗,浅浅喝了一口又放下,“出门那么久了,适应得如何?”
云辉斟酌着回答:“殿下和李将军指挥得当,我们跟着卖力就好,所以适应得还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