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淼先是呵呵了两声,抬头望天开始放声狂笑:
“小辈,老夫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
“也罢,既然事已至此,我也不再隐瞒。”
话音落下周身雨幕开始逐渐缩小,最后完全纳入体内,整个人立在半空中。
石尚森见此眉头紧紧皱起,想着:“至少知道你把资源用在了什么地方。”
面前的严淼,虽然其周身没有半点雨幕,但他却感觉到处都是雨幕。
且进入其范围内的雪花,根本没有传来半点反馈就直接消失不见踪影,这让他心中隐隐感觉不安。
就在他认为严淼气势大成,即将要出手的瞬间。
感官中其身边似乎有什么如碎掉的瓷器般破裂开来。
紧接着严淼脸色一下变得苍白,额头冷汗密布,死死盯着一个地方。
石尚森顺着严淼的目光扭头看去。
一个面貌十分净洁的白袍年轻人,正安静负手而立在不远处。
石尚森没有从这人身上察觉到哪怕任何一丝一毫的气息。
就连其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都不知道,如同凭空出现一样。
年轻人表情十分淡然,看石尚森注意过来,轻扫了他一眼。
只是一眼之下,石尚森周身的寒霜就这么被硬生生的逼缩回体内。
他整个人如遭重击,猛地吐出大口血液。
眼神深处已被深深的恐惧填满,只是还能勉强抑制住,双腿发抖的远远退在一旁。
白袍年轻人就这么站着,对面的严淼就像即将被死亡吞噬的落难之人一样,做不出任何反应,双腿抖动如筛糠。
好不容易拧了两只大腿一下勉强恢复一些理智,拔腿就向着来时宗门的方向跑去。
可没跑两步就一头撞在透明的空气上。
拼命的锤了两下前方,但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严淼呼吸开始急促,老脸上充满病态的潮红,扭身瘫坐在空中,衣服下面已经是潮湿一片。
看着那依旧没有任何动作的年轻人,嘴唇哆嗦的开口:
“镜镜镜镜,镜大人。
“您怎么来到这种地方了?”
年轻人脸上看不出表情,嘴唇没动,声音却已经发出:
“我的到来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严淼闻言急忙跪在空中,不停的开始磕头:
“我用我的性命承诺绝不会再犯错误。
“还请您看在我这么多年来的所作所为上,高抬贵手,饶我一命。
“我必为您献上犬马之劳。”
听严淼如此求饶,不知为何年轻人突然开始颤抖,再度传出的声音也出现了扭曲:
“承诺?
“期许。
“绝望!
“不要在我面前提这充满诡骗的肮脏字眼!”
严淼心中彻底陷入绝望,垂着头,嘴里不甘的嘟囔: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我不甘.....”
话音未落,就在年轻人的握拳下不断破碎,分裂成小块,最后彻底消失,看不出丝毫存在过的痕迹。
石尚森从始至终站在一旁大气都没敢出一下。
年轻人在处理完严淼后,扭头向着远处的一个地方。
等了大概有两个呼吸的时间后哼了一声:
“不愿来见我吗?也罢。”随后消失在了原地。
死亡阴影已去,石尚森开始大口喘气。
一道淡紫青色身影开始在一侧由虚化实,石尚森扭头看向身影恭敬开口:
“宗主。”
紫青色身影点头:
“这么大的反应有些出乎我的预料了。”
想起那让他感到颤栗的白衣人,石尚森小心翼翼的询问到:
“那位存在是?
“又是否跟当年那件事有关?”
虚玲珑眼中幽邃如深潭:
“对于这些,知道的越少越好,那种事情,我们承受不起再来一次了。”
虽说虚玲珑语气十分平淡柔和,但说出来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却都在石尚森心中掀起滔天骇浪,毛骨悚然的感觉遍布其全身。
自他经营情报这么多年来以来,从没有听到哪怕任何一点有关于此的消息。
当年的真相,他直到今天都还耿耿于怀:
“那严淼?”
虚玲珑轻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再管:
“不做处理。
“这次的出手是一个警告。
“宗门接下来一切行动都以保守为主,过激的行为都放在暗.....
“不妥,非必要不进行过激行动。”
石尚森还欲再言,虚玲珑直接挥手打断:
“即使是曾经称霸整个南域的庞大势力,都被其一手覆灭。
“一个小小的玉玲宗还远远不够资格。”
石尚森眼中流露出思索神情,嘴里嘟囔着:
“域?
“称霸整个南域的势力?
“为何我不曾听说过。”
此时虚玲珑的身影开始逐渐消散,飘忽不定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这正是它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