楸槐领口大敞,露出瓷白的胸膛,毫不顾忌形象,翘着二郎腿仰躺在软榻上。
即使是这般粗犷的动作仍叫人无法生厌,红衣鲜亮,一笑百媚,衬得明艳的容貌更加耀眼。
“终于舍得回来了?”
皓齿朱唇对着屏风后的身影嬉笑道。
闻言屏风后人影晃动,明烛不紧不慢的从中转出,烛光映上他的侧脸,顺着高挺的鼻梁投下一道阴影。
他一袭暗色长袍,袖口的银鲛随着他的动作仿若有生命一般游动,细小的光鳞在烛光下熠熠生辉。衣摆处点缀着一朵鸢尾花纹样,是初离特地命人用银丝绣上去的。
楸槐的目光在明烛身上流连一瞬,唯独被他发间那根白玉簪吸引了注意,他拍拍身旁对明烛道:“来坐。”
明烛落坐软榻另一侧,瞥了一眼满桌的瓜果点心,不由得想起初离案上堆成山的折子。
“君上倒是比神君清闲多了。”
“少拿他跟我比!那是你没看见我忙的时候。”楸槐不满道。
他用指尖缠弄着明烛的衣带,眼珠一转,唇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黑鲛银丝,初离还藏着这好东西呢。”
“都是蔽体的衣物,有什么区别。”明烛将被揉的一团糟的衣带抽出来,结果对方又将目标转移到了他头上的发簪。
拍开楸槐蠢蠢欲动的爪子,明烛道:“你拿不下来。”
“不信,我偏要试试。”
楸槐二话不说去摘明烛头上的簪子,却被凭空出现的结界弹开。
“嘁,还挺小气。”他不屑道。
楸槐倍感无趣,一挺身又躺回了原地。
“里面有他的神魂灯。”明烛摸上脑后,轻而易举的把簪子拔了下来,“自然要小心些。”
不对劲。
楸槐突然凑近明烛,目光灼热的盯着他,询问道:“你们和好了?”
明烛目光闪躲,嫌他靠的太近,推了两下。
很不对劲。
楸槐眯起眼睛,“你心虚什么。”
眼见躲不过,明烛干脆破罐子破摔,“嗯,算是吧。”
得到了最不想要的答案,楸槐气的一蹦三丈,险些从软榻上掉下来,“我!不!同!意!”
明烛自顾自的拿起桌上的糕点塞进嘴里,支支吾吾道:“又没全答应他……”
“神魂灯都在你这了还没全答应!难道还要把心剖出来给你吗?!”
明烛点头。
“……真给了?!”
“给了。”
楸槐瞪大了双眼,差点背过气去。
“你忘了他以前怎么对你的了吗!就算命在你手里也不能掉以轻心!而且他出了名的诡计多端,谁知道留了什么后招!”
楸槐恨不得扒开明烛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的什么,竟然就这么三言两语就被人骗了去。
明烛慢悠悠的咽下嘴里的糕点,“放心吧,我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楸槐翻了个白眼,他根本不能放心,还是提醒道:“那小子十分狡猾,他说什么都别信!”
“我知道。”
楸槐歪倒在明烛的肩膀上,捏了捏他的胳膊,还是没几两肉,“啧,也没见养肥多少。”
明烛把他扒拉到一边,向后仰在软榻上,柔软的触感很快使他全身都放松下来,“这才几天,长肉没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