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传来一阵疼痛,暗九迷迷糊糊从昏迷中醒来,试探着挪动双腿却徒劳无功。
他的腿废了。
主上因为太子一事怀疑他,可他却做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枚腰扣,是他在太子宫中罚跪时落下的,可若是简单的罚跪也没什么,太子为了羞辱他命人将他的上衣尽数扒去,他不敢让主上知道这件事,他怕主上会嫌弃自己。
而且太子也威胁过他,若是被旬王知晓,便将他和旬王的关系揭发到皇帝那里,届时他不过是丢了一条命,若是连累了主上,自己十条命都还不清。
外面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锁链声,牢门打开了,一个士兵端着半碗发霉的粥水进来。
“废物,快起来吃饭!”
“呃……!”
士兵用脚对着暗九的腹部踹了两下,暗九疼的眼前一阵发黑,什么都看不清,而他头上还戴着重枷,脖颈和手腕处已经被箍的发紫,做不出分毫反抗。
暗九半倚在墙上,迟迟没有动作,那士兵等的不耐烦,一把抓起他的头发往后狠扯,趁着暗九张嘴把半碗发霉的粥水给他灌了下去。
“唔……咳咳……!咳……!”
没有灌下去的粥水糊得暗九半张脸都是,狼狈不堪。
士兵松开暗九的头发,枷锁砸在墙上,压迫着脖颈,让原本就呼吸不顺畅的喉咙猛的一窒,喉头发腥,最后没压住吐出一口鲜血。
士兵嫌弃的瞅了一眼暗九狼狈的模样,又在他腹部踹了两脚泄愤,这才将牢门锁上离去。
每三天给暗九灌一碗粥,是旬王的命令。
暗九觉得主上还能留着他的命已经分外仁慈,这一碗粥的施舍也是看在他们十五年的情分上,虽然在军营中层层剥削,最后他能喝下去的只有几口发霉的粥水。
挨打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只是此行南下主上已经不再信任他,将他带了出来,他担心京城中太子的动向。
皇帝子嗣稀少,膝下仅有两位皇子,便是太子和旬王。
旬王是最受宠的一个,只可惜母妃出身低微,让他无缘皇位。
而他的母妃在旬王不足周岁时便失足落水离开了人世,皇帝自知有愧他们母子二人,便越发疼爱旬王,却不给他实权,只求保他平安一生,架不住太子非要赶尽杀绝。
经过一番折腾,暗九逐渐体力不支,维持着半倚在墙上的动作又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几盆冷水泼醒的,他费力的睁开眼睛,面上挨了几记耳光,打得他登时头晕眼花。
可仅仅凭着一个轮廓,他就能一眼认出不远处那人,主上来看他了,自他来到军中被关入大牢后,这是第一次见到主上。
暗九张了张干裂的双唇,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主上。”
旬王听见暗九唤他,走近将暗九的头用力踩在脚下,也不管他被枷锁勒的无法呼吸,面色逐渐发紫。
“别叫我主上,我听得恶心。”
“嗬……咳咳……主……咳咳咳……”
直到暗九逐渐双眼翻白,马上就要气绝而死,旬王才大发慈悲的放开了他,将他紧贴地面的脸踢开。
空气猛的从喉管中灌入,激的暗九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