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管事儿略一躬身,微笑道:“白梅姑娘。”客气而疏离。然后又转向其他人一一见礼,就连站在码头上的徐锦儿都没有落下。
“我那丫头……”白梅脸上的笑意有些挂不住。
唐忠看一眼停下来观望的两个婆子,怒道:“还不快带走?”然后转头看向白梅脸上重新换上了笑脸儿,恭敬地说道:“白姑娘放心,等一切查明之后,春绣姑娘自然原原本本的还到姑娘手里面。”至于现在,两个字,不行!
春绣早已经是花容失色,见唐忠不卖自家姑娘面子,心里在更是慌张万分,挣扎着想要脱离两个婆子的掌控,无奈自己力气太小,只挣得身上衣裳凌乱,发髻散开,倒与徐婆子有得一拼了,只是她没空理会这些,颤抖着看向白梅,歇斯底里的大叫道:“姑娘救我,姑娘救我……”
香菱看着这阵势,早已经像是受惊的小兔子一般,躲在了徐锦儿的身后。徐锦儿看着挣扎不已的春绣也很是无语,这多大点儿事啊?跟着去说说不就完了,还能显得自己从容一些,可是这样一闹,不但闹不出来一个结果,还把自己闹得狼狈不堪,又是何苦呢?不过,这话儿她自然不会说出来,藏在心里面,自己慢慢体会就是了。
白梅淡淡的看了一眼唐忠,微微一笑,轻声轻语道:“不过是一个丫头罢了,既然是得罪了公子的客人,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您带了去就是,最终结果如何我也不想知道了,总之公子也不可能缺了我们人使,就是了。”
这就是要撒手不管了。
徐锦儿不由得一阵错愕。
那边春绣已经是面如死灰,尤自不甘的在那里挣扎,口中发现呜呜咽咽的哭声,含混不清的说着,“姑娘,奴婢……奴婢跟了您……三年,三年了啊……没有……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姑娘……您不能……不能……”
白梅姑娘看向春绣,正色道:“春绣姑娘这话可就说错了,我们在这里,吃穿用度全都由公子提供,从不曾亏待了那个,如今公子不过是要你去回个话儿,倒像是难为了你一样,还要生要死的丢人现眼?只要公子开口,别说是你了,就是我,刀山火海,也不敢有半句话说。”
唐忠深深地看了一眼,脸上明显带了怒色的白梅,目光不易察觉地在其她人脸上扫过,笑道:“姑娘这话儿就说的严重了,咱们公子京城之中谁人不知道,谁人不晓,那是最最懂得怜香惜玉的,平时都把各位姑娘姐姐们捧在手心里面,那会有句重话儿?不过……”他话头一转,“既然公子人好,各位姑娘姐姐就应该懂得惜福才是。”
“那是自然。”清绮微微一笑,接过唐忠的话儿,“些许小事儿,倒是打挠唐管事儿了,是我们的不是。”
“就是就是。”清绮的话音刚落,清雅忍不住高声附和,“唐管事儿您日理万机,有人还有把这样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儿烦到您跟前,真是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