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在乎顾琴止的命,但也绝不会任由他拉着整座夜王府陪葬。"
顾淮安面上没有表情,声音似含着一层寒霜。
顾琴止的行为无异于谋逆,而谋逆是诸几族的大罪。
白九闻言,立刻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他点点头,沉声说道:“明白了,我会办好这件事的。”
临走前白九看了一眼,今晚自己始终没有坐上的椅子,感叹了一句终是自己与它缘分太浅。
白九离开后,顾淮安站在窗前,望着窗外萧瑟的景色,眉头紧锁。
"夫君,该用晚膳了。"
沈念清脆的声音将顾淮安从沉思中拉了出来,他转过身眉眼间的戾气全然消散,只余一抹轻笑。
沈念上前关上他背后的窗,隔绝外面的寒凉。
沈念转身替他拢紧衣衫"晚上寒气重,你身子不好别着凉了。"
顾淮安定定看着她,眼中闪过清浅的笑意。
"嗯,知道了。"
顾淮安拉下她放在自己衣领上的手握住,二人牵着往主院走去。
平安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不由目瞪口呆,明明刚刚世子还在为侍郎的事情而生气,浑身充满了肃杀之气,可世子妃一来世子就跟冰山消融了一样。
正要跟上主子们步伐的春桃,见平安呆立在原地,伸手推了他一把。
"傻站着干嘛,还不快点跟上。"
真搞不明白这么呆的一个小厮,怎么能伺候世子那么久的。
平安被她推得身子一歪,转过头很是气愤。
"你居然敢推堂堂夜王府世子身边的一等大总管。"
"呸,还一等大总管,真是不害臊。"
春桃对他做个鬼脸,脚底生风的跟着主子们离开了。
平安对她无可奈何,只能对着空气耍一套组合拳。
夜幕的降临丝毫影响不了喧闹的市城。
长街上灯火通明,小贩的叫卖声响彻街角,街尾的戏班子在耍花戏,行人穿梭在街头巷尾一片繁荣昌盛之景。
无人在意一辆制式普通的马车,缓缓停在了金香楼前。
金香楼,楼如其名。仿佛是用金子砌成的,华丽又奢糜。
它矗立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门口灯影重重,时不时有女子轻笑传来,丝竹柔情,悠悠荡荡,分外婀娜。
白九锦靴刚在地上站定,胳膊就已经被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抱住了。
"白公子您可太久没来了,奴家盼星星盼月亮可终于把您给盼来了。"
她身上浓重的香粉气,随着她的一举一动不断散发出来,熏得白九忙把她往一边推了过去。
"站远点小爷不被旁人的暗器害死,也要被你身上的胭粉气熏死了。"
他一手捂着鼻子,一手在右扇动将包围着自己的香气扇散了些。
"哼,这叫女儿香,真是一点风情都不懂。"
金玉楼妈妈如花呛他一句,她没嫌弃白九一身酸腐气,他倒来嫌弃她了。
白九被她戳中痛处,大步上前将她甩到身后。